水月大師搖了搖頭,道:“雪琪尚未回來,這次是她們兩個商議之後,由文敏先回山向我稟告的。”
蘇茹道:“出了什麼事?”
水月大師道:“她們在南疆去拜會那個雲易嵐的時候,雲易嵐突然向他們詢問,我們青雲門的誅仙古劍是否已經損毀了!”
蘇茹臉色大變,愕然道:“什麼?”
水月大師冷笑道:“你也吃驚了罷,我當時聽聞,當真也是為之震動,雲易嵐身在千里之外,怎會知曉這絕大的秘密,當日道玄師兄將我們幾個有弟子在場的門脈叮囑的如同防賊似的,就是生怕此事洩露,你可還記得?”
蘇茹默然許久,眼中擔憂之色又重了一層,嘆道:“這真是壞事傳千里了。”
水月大師來回踱步,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雲易嵐為何要對那幾個小輩說這種話?”
蘇茹緩緩點頭,道:“我也正在想此事,若說是看在同為正道份上,他便不該當眾提及,反而要替我們隱瞞才是;若並非如此,他乃是心懷叵測,卻也應該深藏不露,看準時機才是他這等人物該做的事。”
“不錯!”水月大師哼了一聲,道,“問題便在這裡了,雲易嵐這老兒看著像是做了一個傻瓜才會做的糊塗事,兩面俱不討好,但偏偏我等都知道此人並非傻瓜,而是個老奸巨猾之人,但他到底想做什麼,卻實在讓人想不通。”
蘇茹沉思許久,卻忽然伸手揉了揉額角,面露痛苦之色。水月大師吃了一驚,連忙走了過來扶住了她,自責道:“你看我,本來你就夠心煩的了,我還跟你說這些,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蘇茹淡淡苦笑,道:“唉,若是從前時候,有掌門師兄主持大局,我們本來也根本不怕這些事情的,可是如今青雲門自己先亂作一團,外面時局又紛亂無比,不知道有多少外敵虎視耽耽,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水月大師皺眉,隨即柔聲道:“師妹,別說了,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了。不是跟你說了麼,掌門師兄雖然這些日子脾氣古怪了些,與往日不同,但他道行修行通神,心志堅定,我們本不用害怕什麼的。”
蘇茹搖了搖頭,隨口道:“師姐,你不懂,掌門師兄他道行雖然高強,但誅仙古劍兇戾之氣反挫卻是遇強越強,他道行雖高,只怕入魔還更是深了”
水月大師一怔,道:“你說什麼?”
蘇茹一驚,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正欲掩飾過去,水月大師眉頭深鎖,走到她的面前,肅容道:“師妹,到底那誅仙古劍還有什麼秘密,你竟然知道的,快說於我聽。”
蘇茹默然良久,嘆了口氣,道:“罷了,反正到了現在,遲早也是瞞不住的了,師姐,我這便告訴你罷。其實,這都是百餘年前的事了”
※※※
南疆十萬大山,鎮魔古洞深處。
久別重逢,在最初的話說完之後,小白和鬼厲都有種不知該說什麼的感覺,只有趴在鬼厲肩頭的猴子小灰,似乎十分高興看到小白,咧嘴笑個不停。
鬼厲忽然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向來路看了看,卻只是一片黑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小白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子,你把她怎麼樣了?”
小白哼了一聲,淡淡道:“我能把她怎麼樣?你操心的事情還真是多啊。”
鬼厲默然片刻,搖了搖頭,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當下道:“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當日你走了以後,我一直都沒你的訊息,這次我來了南疆,也暗中打探過,可是也都找不到你。”
小白笑了笑,身影似乎在青色幽光中輕輕晃盪,搖動之間,滿是動人風韻,道:“我走的時候不是對你說了麼,我要找那個‘八兇玄火法陣’給你的。”
鬼厲道:“我記得,所以我也有去過焚香谷的玄火壇,可是什麼都沒發現,對了,你還沒說你到這鎮魔古洞做什麼來了?”
小白聳了聳肩膀,道:“我來這裡,自然便是為了那個法陣了,還有順便看看一個老朋友。”
鬼厲看著她,沉吟了一下,道:“難道你是說這裡”
小白點頭道:“不錯,焚香谷玄火壇那裡的法陣損毀之後,世間便只有這個鎮魔古洞裡留著完好的八兇玄火法陣了,另外,我的那個老朋友也正好在這裡呢。”
鬼厲臉色變了變,慢慢地道:“你說的那個老朋友,莫非是”
小白微微一笑,道:“便是你們口中的那個獸妖之王,獸神了。”
鬼厲雖多少有些想到了,但聽得小白親口說出,仍是怔了一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半晌之後,鬼厲緩緩道:“你怎會與他有交情了?”
小白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一絲柔媚笑容,但目光卻清澈如水,卻又似帶著幾分譏嘲,道:“你難道不知道麼,我就是一個老妖精了,年紀大了,自然知道的事情多,認識的怪物也多了啊。”
鬼厲默然,小白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剛才你說是鬼王命那個女子帶你來到這裡的,他又想搞什麼鬼?”
鬼厲搖了搖頭,道:“鬼王宗主令我前來這裡,倒並非要追殺那個獸神的。”
小白一怔,道:“不是殺他,那要你千里萬里的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