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寒假非常冷，我和奶奶沒有錢買煤球，我奶奶在建立叔的家裡沒有借到錢，她在李村我表姑家裡也沒有借到錢。”

沈映雪流淚了，她的眼淚掉進飯盒裡的米湯中：“木奶奶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借給我奶奶五百塊錢，這幾年，木奶奶借給我們家很多錢。”

“咱倆簽了訂婚協議書，我決定這一輩子給你生兒育女，報答木奶奶的大恩！”

沈映雪轉身揪住張武的耳朵：“咱倆訂婚還不到半年，你就當陳世美拋棄我，我，我揪死你！”

“疼啊，疼死了！”

張武疼得呲牙咧嘴：“映雪，饒命！”

“有借有還，映雪，以後，你把借我奶奶的錢還給我就行了。”

張武揉了揉他的耳朵：“下午，你說‘咱倆的事算了’對吧？”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映雪，你是響噹噹的漢子，那個，你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肯定說話算話對吧？”

張武陪著笑臉：“你奶奶入土為安後，你給俺奶奶、俺媽說，咱倆決定各過各的，好不好？”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沈映雪冷冷地看張武一眼：“我奶奶臨終前把我的手放到你的手中，讓你照顧我一輩子，你預設了，姓張的，我奶奶屍骨未寒你就反悔......”

“沒有，冷靜！”

張武雙手捂住臉：“別抓我的臉，一切好商量，別打我，我投降了！”

這事說不清楚了，張武很無奈：“我和玉茹真的那個了，將來我肯定和玉茹結婚。”

“映雪，我照顧你一輩子，你丈夫會同意嗎？”

張武死豬不怕開水燙：“關鍵是玉茹不會同意啊！”

“那是你的問題，我不管！”

沈映雪重重地踩張武的右腳一下。

張武慘叫一聲，他決定暫時不說這事了。

到夜裡十一點，沈映雪家眾多的親戚終於都走了，八仙過海，他們去找地方睡覺，張武和沈映雪來到靈堂，他倆守靈。

沈春花娘家也沒什麼親人，張華強、沈建立比沈春花低一輩，他倆作為孝子守靈。

知道沈映雪今天回張宋村過星期天，下午四點多，沈春花去鄉里給沈映雪買牛肉時出了車禍，和沈春花的感情很深，哭著說著，沈映雪哭了兩個多小時，她累了。

“小武，你和小雪去睡吧。”

沈建立吸了一口煙：“我和爸在這守著。”

“不，我要陪著奶奶。”

沒有熬過夜，沈映雪的眼都快睜不開了，但她不走。

“等會我替你守。”

沈春花後天下葬，明晚還要守靈，張武抱起沈映雪出了堂屋：“今晚你睡覺，明晚咱倆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