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低沉的角號聲自匈奴人的騎陣之中響起。
猶如潮水一般的匈奴胡騎呼嘯而來,從黃巾軍的軍陣兩翼掠過。
巨大的壓力影響著處於軍陣之中的黃巾軍軍卒,似乎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震動。
凌厲的殺意自匈奴人的騎陣之中散發而出。щênχυêóм
五千餘名匈奴胡騎驅動戰馬,馬蹄攢動之間,龐大的匈奴騎陣好似化作了一隻巨大的草原雕展開了雙翼,從天空之中俯衝而下欲要抓捕獵物。
薄格西圖黑色旌旗所在的地方,便是草原雕尖銳的鳥喙。
蒼涼的角號聲再度響起,好似是草原雕那淒厲的啼叫。
黑色的浪潮帶著隆隆的巨響,掠過黃巾軍的軍陣,根本不需要將校,頭人指揮,數之不僅的羽箭便從匈奴人騎陣之中飛掠而出。
一時間整個黃巾軍的兩翼,皆是弓弦顫動,羽箭呼嘯著破空而去的尖嘯聲。
密密麻麻的弓箭從天而降,黃巾軍軍陣之中那些手持著高大的塔盾的盾兵,牢牢的握持著自己手中的盾牌。
第一排的盾兵豎起盾牌,躲在盾後,而第二排,第三排計程車兵,則是高高舉起自己的盾牌,擋住了上方。
黃巾軍的軍陣之中,無數的軍卒肩靠著肩,緊緊的貼靠在一起,低垂著頭顱,將沒有物體遮蔽的面門隱藏,用頭盔的防護,然後一起躲避在高大的塔盾之下。
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匈奴人的箭矢如同傾盆的豪雨一般落下,絡繹不絕,連綿不斷。
不時羽箭透過塔盾中的縫隙,射入軍陣之中。
雖然黃巾軍的武卒和銳士披掛的甲冑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但還是有倒黴的軍卒被某些刁鑽的羽箭射傷。
騎射已經刻入了匈奴人的骨中,銘刻在了他們的血脈之中。
在還沒有馬鞍馬鐙的時代,大部分騎兵都是靠步戰的,雙方利用馬匹加快行軍速度衝到敵方的陣前,然後下馬步戰。
但這些遊牧民族,匈奴、烏桓、羌人,他們從小身處草原,他們必須要依靠戰馬,他們自幼騎乘著馬匹,以遊牧為生。
長期的馬背生活,無時無刻不再鍛鍊著他們的騎術,他們的腿部肌肉
也使得他們的腿部有極強的力量可以夾住馬腹,從而解放雙手來戰鬥,至於騎射更是銘刻在血脈裡面一般的天賦。
他們依託著戰馬,依託著弓箭,在危機四伏的草原之上才得以存活下來。
“放箭!!!”
身處在盾陣之後的黃巾軍弓兵將校狠狠的揮下了手中的令旗。
“咻”
隨著嘹亮而尖銳的木哨音。
大量的羽箭被激發而出,如蝗般的箭雨從黃巾軍的軍陣之中掠空而起,向著那些從黃巾軍軍陣旁,疾速掠過的匈奴胡騎狠狠的攢落而去。
“噗!”“噗!”“噗!”
匈奴胡騎的騎陣之中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只以裘皮為鎧的匈奴胡騎,如何能擋得住黃巾軍陣中,那些手持著漢軍武庫中強弓硬弩的黃巾軍弓弩手。
骨骼碎裂的喀嚓聲,戰馬倒時發出的悲嘶聲,騎士摔倒時驚慌失措的呼喊聲,霎時間交織成了一片。
“咻”“咻”
黃巾軍最外圍的軍陣,響起了短促的木哨音。
那些躲避在塔盾後方的黃巾軍武卒,皆是一齊解下了腰間的弩機,一齊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