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河趕忙深吸一口氣,使勁眨了眨眼,似哭似笑地低下頭,輕聲道:“丞相,多少年了,終於有人為我們喊加油了。”
“是啊……”於琛望著高呼的人們,所有的感慨都只在心間醞釀,而無法化為實質的言語,因為言語無法承載思緒的重量。
“好了好了,都安靜一下。”許晏庭等了兩分鐘,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他的聲音並不比陣委會成員大多少,但修者們很快便停下了吶喊,一齊望向許晏庭。
“此事就這麼定了吧,既然大家都願意等你,那你就去考場休息兩天,然後再開始也不遲。”許晏庭道。
“可是陣皇前輩,其他參賽者……”寧項公急急開口。
許晏庭眼神淡淡地望向他:“怎麼,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寧項公頓時如墜冰窖,半晌才訕訕笑道:“陣皇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不該說話的時候就別說話,讓真正想說話的人自己過來跟我說。”許晏庭彷彿說繞口令一般,但在場眾人都瞬間心領神會。
“便依陣皇前輩所言。”海明公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翳,他不著痕跡地給其他大公使了個眼色,眾人立即開始了隱秘的傳音交流。
許晏庭懶得搭理這些人的小動作,他悠悠地往後一靠,便閉目養神去了,誰也猜不透陣皇老爺子的心思。
“溫霂,快進場吧,三天倒計時開始。”陣委會成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還是盡力剋制著語氣。
玉凌從容地走進3號考場,一點一點整理好材料,調配出刻畫陣紋的金液,稍稍休息了幾分鐘,便正式開始佈陣了。
雖然他提前換了身乾淨的衣袍,但先是高強度推衍畸變空間的節點,然後又硬闖過光痕掃蕩,還硬抗了一波祝遠道的攻擊,最後急匆匆連續中轉傳送陣回到南凰星,這一切無疑消耗了玉凌大量的心力,即便傷勢早就恢復完全,可他的狀態終究無法維持在巔峰。
眾人也看出了玉凌的疲憊,諸侯們幸災樂禍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只有場外的觀眾和王室懷著深深的擔憂。
“他應該多休息一會兒的,年輕人就是太心急。”瑞亞公代表好整以暇地道。
一位王室代表不禁怒目而視:“換你在這種情況下能休息好?”
“給他機會了他不珍惜,這就是心理素質的問題了。”瑞亞公代表不甘示弱地回瞪道。
天商公代表則不鹹不淡地道:“這有什麼要緊,稟予從一開始就狀態不好,不還是堅持到了現在麼,要說不公平,我們才是最吃虧的。”
諸侯代表們你一言我一語,愣是沒給王室代表再說話的機會,三人只能憋著氣望向水幕影像,默默地為玉凌捏了把汗。
當日照西斜,夜色漸沉的時候,絕大部分參賽者都結束了佈陣,他們滿面憔悴地走出考場,準備等待評審的開始。
但很快,參賽者們就意識到情況有變,因為水幕上原本空空如也的3號考場忽然執行了起來,清晰地映照出一個人的身影。
“是溫霂!他居然出現了!”
君樓震驚地望著水幕,整個人激動地在原地又跳又叫。
“溫霂?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
其他參賽者們也一片譁然。
甄垚望著水幕若有所思,符吉瑞則豁然轉頭望向瑞亞公,看到父親凝重如烏雲壓頂的臉色後,他的眼神也閃爍了幾下,慢慢地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