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青一直都知道自己續娶的夫人長得很美,可他還是第一次被她的美狠狠衝擊了一遍,讓他的靈魂都彷彿為她顫慄了起來。
他掩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極力掩蓋住自己險些失態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如同天人一般的人向他走來,心如擂鼓。
許時初走到了涼亭兩三丈處才發現洛長青的,她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洛長青此時已經從對許時初的驚豔中恢復了往日的不動聲色,他回答道:“我來你這裡散散心。”
“哦,那你繼續散吧,我剛從外面回來,有些累了,要梳洗休息一番,先告退了。”許時初也並不跟他客氣。
洛長青看著許時初粉面生霞、光彩照人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她剛遠門而歸的勞累與疲憊,但他沒有辦法揭穿許時初的話,於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領著一群人離開了。
之前還一片寂靜的院子一下子就因為主人的歸來變得鮮活起來,彷彿一汪死潭注入了活水,有了靈魂的生動。
而先前留守在院子裡沒有跟許時初一起出門的僕從們更是像被吹了一口仙氣似的,臉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真實的笑容,連走路都步步生風,幹起活來都格外利索。
可見許時初這個主子是被他們真誠地敬愛著、喜歡著的,而不不僅僅是對主子的敬畏。
許時初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對她的歸來而高興。
洛長青跟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個場面,哦不,他就是個局外人,跟這裡格格不入。
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許時初名副其實的“外人”,一直都沒有被她真正地接納過,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這點:他是相府說一不二的主人,但在這裡,他只是個客人,許時初才是主人,這院子裡的人都圍繞著她而轉。
洛長青卻是第一次對此感到不甘甚至委屈,於是衝動之下,他花也不賞了,直衝衝地往許時初的房屋走去。
“哎呀相爺!咱們夫人現在還在梳洗,並不方便見人,請相爺留步!”守在門簾邊的丫環看見他,臉色一變,慌忙阻攔道。
“怎麼,我又不是外人,連自己夫人的房間都不能進去嗎?”洛長青板著臉遷怒道,他現在不想講理,只想照著自己的心意做事,於是就破天荒地有些不管不顧起來。
守門的丫環哪裡見過他這幅模樣,嚇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但她還是盡忠職守地攔著:“可、可夫人沒同意讓您進去。”
她不明白,相爺不是一直都與夫人“相敬如冰”,很注意與夫人的關係,守著疏離、客氣的邊界從來沒有過界的麼?為什麼這次卻不一樣了呢?
洛長青朝書齊使了個眼色,書齊立刻會意,拉著小丫鬟走到了邊上,說:“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老爺與夫人是夫妻,哪裡是他不能進去的?”
於是洛長青就長驅直入,進了許時初的房間。
然而他剛進去掀開簾子,就感覺到一股帶著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他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抬眼一看,果然正對上浴桶中對他怒目而視的許時初。
只是瞄了一眼,洛長青腦袋就轟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其實他只看到她如同雪一樣白皙晶瑩的肩膀……
許時初洗的是花瓣澡,肩膀之下都被花瓣遮蓋著,只露出個脖子和腦袋。
“把他給我趕出去!登徒子!”許時初嬌顏一沉,冷冰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