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放心,孩兒會用盡一切法子,留在京城。”
秦淮說著,忽然意念一動,他別過頭看向身側,隔了幾個位子,對上了一雙精緻的眉眼。
麗太妃又說了什麼,卻發現秦淮走了神,她循著看去,臉上偽裝出來的溫和消了下去。
藉著背對上首的時機,她乾脆不再裝模作樣,沉聲對秦淮說道:“秦淮,哀家最後提醒你一次。衛嫿,的確有幾分聰明,你若想娶回府寵愛,哀家也不反對。可是她是罪臣之後,即便再如何聲名遠揚,也遠遠比不得京中的貴女!”
“你與她之間的情誼,如何能與你的大業相比!所以你切勿有什麼別的心思!”
秦淮眼中劃過厭恨之色,轉眼又無措的垂首,甕聲說:“母妃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辜負母妃的期望的。”
魏畫和秦淮眉目傳情了幾息,便遭到了麗太妃的冷眼。
她心口一沉,將微微前傾的身子收了回去,臉上完美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出現裂紋。
俞式微一直暗中觀察魏畫,自然也看見了她的一舉一動。
皇五子秦淮,原是她的未婚夫婿,當初衛嫿還未被害時,衛長風手握兵權,衛家是無數皇子拉攏的物件。
後來因為秦淮是一眾皇子間,最雲淡風輕,最有君子之風的一位,衛長風便將衛嫿許給了他。
說起來,她二人之前有過一陣子的相處。
衛嫿自小生活在步步維艱的邊關,識人的本領最好,秦淮裝的再如何完美,也因為年紀尚幼,出現不少的漏洞。
此人年紀尚幼,便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看來,依舊如此。
魏畫佔了她的身子後,二人顯然更進一步,就是不知,現在到了什麼地步,二人又有什麼圖謀。
俞式微想的入神,全然沒注意到身側一個侍女,足下一滑,朝她撲來,電光火石間,一股熱氣從身下湧上。
坐在上首的秦煥轟然起身,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便瞥見兩名黑衣死士突然出現在殿內,將一人制服在地。
速度之快,令所有目睹之人瞠目結舌。
秦淮倒吸了一口涼氣,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
龍禁尉——
羅清拉著俞式微站了起來,焦急的檢視她全身,“沒事吧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啊!”
方才的侍女上來奉茶,不知為何跌倒,茶壺中滾燙的茶水,都潑在了俞式微的裙襬上。
好在她的衣裳厚厚的幾層,並未傷及內裡,方才只是受了驚。
“我沒事。”俞式微安撫的看了眼羅清,又別過頭看向那位侍女。
侍女被兩名龍禁尉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嚇得高聲哭嚎:“千歲爺饒命啊!奴婢是無意的,奴婢是無意的啊!”
她哭的真情實感,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秦煥面無表情的別過頭,揮了揮手冷冰冰的開口:“帶下去。”
笨手笨腳的宮人,即便不是有意的,也要因為衝撞貴人吃點苦頭,否則永遠都不會明白,什麼叫謹慎行事。
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燕太后說道:“蓮心,你領著靈仙郡主,去哀家那裡換身衣裳。”
俞式微欠身謝了恩,鬆開羅清起身離席,沒成想剛走了幾步,便聽見大殿內雜音四起。
“鳳凰?!是不是我看錯了!是不是鳳凰?!”
“真的是鳳凰!”
俞式微足下一頓,領路的蓮心姑姑也狐疑的轉過頭。
席間一個女子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
“你竟然敢把屬於國.母的鳳凰圖案,悄悄畫在裙襬上!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