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瀚京。
天剛矇矇亮,裡間便傳來動靜,宋挽和顧巖廷已經起了。
白荷掐著時間進來點燈,宋挽正好幫顧巖廷穿上外衫,在整理衣襟,丫鬟送來熱水,宋挽又擰了帕子給顧巖廷擦臉。
顧巖廷繃著臉不大高興,說:“還這麼早,外面怪冷的,你該再多睡會兒。”
宋挽噙著笑,說:“睡不著了,照瑟瑟信裡所說,他們今日就該到了。”
趙擎去年駕崩,太子趙熠登基一年,朝堂穩固,衛苑的封后大典便提上了日程,地方官員都要進京見證,楚清河和秦嶽也要來。
宋挽自得了信便日夜盼著,如今人總算要到了,哪裡還睡得著。
顧巖廷不能理解,只心疼宋挽沒有睡好,沉沉的說:“他們這次來怎麼也要留一兩個月的時間,又跑不了。”
宋挽嬌嗔的橫了他一眼,說:“我激動的睡不著,關人傢什麼事?”
五年過去,宋挽的身子豐腴了些,氣色也是極好的,並無分毫衰老的跡象,反倒因為夫妻恩愛生活幸福,越發的嬌媚動人。
顧巖廷被她這麼一看,什麼不滿都沒有了。
宋挽幫他戴上官帽,又幫他整了整衣服,一邊送他出門一邊說:“下了朝路上若是碰上有什麼新鮮好吃的點心記得多帶些回來,阿炤和樂安愛吃,瑟瑟和郡主如今也要多吃一些。”
宋秋瑟和陶巧巧前不久都診出了喜脈,宋挽本想讓她們好好在遠峰郡養胎,不要奔波勞累,兩人卻非要進京,秦嶽和楚清河也是毫無原則的就答應了,宋挽因此又多操了些心。
顧巖廷走後,宋挽又與白荷吩咐了不少事,白荷一一應下,見宋挽還是很焦慮,柔聲安慰:“夫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您就放心吧。”
宋挽點點頭,嘆著氣說:“一晃就是五年了,雖時常通著書信,人沒在跟前待著還是放心不下。”
白荷陪在宋挽身邊最久,最能理解她的心情,笑著說:“二小姐和郡主很快也都要做娘了,秦大人和楚大人也都很體貼周到,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宋挽終是笑起,說:“我也不是擔心,就是覺得能有今天都挺不容易的。”
用過早飯,阿炤和樂安來給宋挽請安。
兩人已經八歲了,模樣仍是相差不大,也就只有幾個親近的人可以不靠衣著來分辨兩人。
宋挽沒有請先生入府,而是送兩人去城中的學堂唸書。
兩人都知道小姨要回瀚京,撒著嬌想留在府上不肯去學堂,宋挽溫言細語的與他們說著話,態度始終明確。
從學堂回來怎麼玩都可以,但不能因此耽誤學業,最終兩人還是去了學堂。
兩人走後沒多久,趙曦月便來了侯府。
這五年她畫了不少畫集,如今一幅畫已能賣到上百兩,周身的氣度與往日大不相同,不是皇家的貴氣,而是她自己因才華而從心到身的充盈。
“公主不是醉心畫作麼,怎麼有時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