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會議室的?”
“趴在桌上睡了會兒,其實曉輝給我找了住的地方,我想著天都快亮了,來回折騰麻煩,而且睡幾個小時也算一夜,用不著花那個冤枉錢。”
李永春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現在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到底說什麼不重要,就這麼跟韓昕東拉西扯。
一個民警端著碗筷坐到顧曉輝身邊,不動聲色問:“顧隊,跟李局說話的那位是誰啊?”
顧曉輝在緝毒專業隊幹過,回分局之後跟徐浩然、侯文和李政他們又一直保持著聯絡,知道去年有一個毒販竟從緬北一直追到陵海想報復韓坑,結果剛到陵海就被現在的陵海分局禁毒大隊長黎杜旺逮著了。
他可不想暴露“老戰友”的身份,更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敷衍道:“市局來的。”
“市局那麼多部門,他是哪個部門的?”
“我也不太清楚。”
“我看著他跟你一起進來的,跟我還保密……”
顧曉輝實在不想解釋,好在同事也沒追問。
與此同時,從醒了就等肖支電話的禁毒大隊長項忠發,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肖支的回覆。
他換上衣服,提上包,一邊驅車來分局,一邊給肖支打電話,結果發現肖支居然關機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聯絡惲政委。
惲政委同樣被搞得一頭霧水,沉吟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既然肖支知道他去了你們分局,那肯定是辦案,肯定有任務。”
“政委,我知道他是來辦案的,我是說既然是毒品案件,就不能繞開我們禁毒大隊去找刑警大隊!”
“老項,你先別急,我問問任支,任支分管一大隊,他肯定了解情況。”
“行,您幫我問問,我這就去分局。”
任忠年一樣被矇在鼓裡,哪裡瞭解什麼情況。
考慮到本應該在家休息的部下,竟然跑到長州分局去了,還請長州分局大隊協助辦案,覺得必須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雖然一時半會兒聯絡不上肖支,但知道肖支和程文明在一起,直接撥通了程文明的電話。
程文明沒想到小夥子搞出這麼大動靜,不等他說完就把手機交給了肖雲波。
肖雲波沒辦法,只能含糊其辭地說:“忠年,是我讓他去的長州,也確實是我讓他找的小顧。案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而且我這邊剛收網,剛搗毀掉一個製毒窩點,實在顧不上,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可老項都已經把電話打到政委那兒去了!”
“多大點事啊,面子有那麼重要嗎?請政委轉告他,就說等我回去再跟他解釋。”
再大的事能有搗毀一個製毒窩點大?
任忠年意識到頂頭上司這會兒很忙,沒有再問。
沒想到剛結束通話電話,政委又打過來了,他想了想,不禁笑道:“政委,肖支那邊很忙,話沒說完就掛了。其實這事沒那麼複雜,換作我,我一樣會去找小顧,不會去找老項。”
惲政委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長州分局禁毒大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總共就老項和老彭兩個民警。一個五十多,一個快五十了,加起來超過一百歲,光易製毒化學品管理、禁吸戒毒和禁毒宣傳教育都忙不過來,辦案這種事找他們真不如找刑警大隊!”
“可這麼繞過老項直接找刑警大隊不利於今後的工作。”
“小韓沒直接找刑警大隊,小韓找的是小顧,小顧在我們支隊幹過,說起來也是自己人。”
惲政委覺得任忠年的話有一定道理,不禁嘆道:“長州分局也真是的,說起來重視禁毒,卻把禁毒大隊當作安排老同志的地方。”
想方設法讓禁毒隊伍年輕化、專業化,是支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之一。
支隊機關已經換過血,陵海分局禁毒大隊、思崗公安局禁毒大隊和崇港分局禁毒大隊已經實現了,開發區分局至少有一個年輕民警,就剩興東、長州和皋如了。
想到這些,任忠年笑道:“等肖支回來我們就能抽開身,到時候就可以去幾個區縣公安局做做工作,爭取在年底前先實現禁毒隊伍年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