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華倒是很樂見其成。

喬夫人身側少了一個人，一會她行動起來，便可更加方便。

原本的小插曲消失後，喬夫人開始找由頭和明若華聊天，在確定得知明若華並未感冒發燒，便抱歉的請罪：“還請世子妃見諒，我這婢女家鄉幾乎是全部的人，都在瘟疫中喪命，她如今對感冒發燒這回事，很杯弓蛇影。”

“幾乎全部的人？”明若華對這幾個字表示格外證據，這等大事，為何不管是她還是南景臣，半點風聲都不曾聽見。

喬夫人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緊找補：“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明若華看了一眼那丫鬟，也不過是十多歲，難不成嬰兒時候的事情，也能記得如此清楚?唯一可能性就是，喬夫人說謊。

明若華看破不說破，只緩緩點頭，感慨：“這麼久了……可留下的傷痛依舊在吧。”她這溫柔體貼的關切，讓喬夫人倍覺她的善良。

以至於面上帶著羞愧之色。

實際上，瘟疫的事情不過是五六年前。

當時地方官政績考核，所以錢立業把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

他們採取的對策是，所有染病之人，一律防火燒死，哪怕是疑似人員，也沒有逃脫之人，當時的悽慘，惹的但凡是感冒發燒之人，都驚恐萬分。

還有不少，寧願病死也不願去看病。

“是啊，都是心裡的傷痛，不說那些了，世子妃前面就是綢緞鋪子了。”喬夫人不擅長說謊，只稍說謊，面眼神躲閃。

明若華看的清楚分明，卻也不點穿。

“其實我也就是悶得慌，所以出來看看，不管去哪裡都是無所謂的。若是喬夫人還有別的好去處，我也是願意去湊個熱鬧。”明若華看了一眼前方的綢緞莊，並不打算進去。

她本就不是來看綢緞的。

那裡人來人往的，到時候動手也不方便，明若華打聽了，喬夫人很喜歡聽戲劇，今日恰好有她喜歡聽的《最是一抹紅瘦綠肥》。

喬夫人欣喜。

似是沒想到明若華竟會給自己做選擇。

“如此，不知世子妃是否喜歡聽戲，這附近正在有一齣戲劇，若是您喜歡的話，倒是可以去瞧瞧。”喬夫人平日裡但凡是去聽曲，都要跟喬大禹報備，最近喬大禹都不讓她聽，若是藉著陪明若華的當下，她能去聽……

一想到這，喬夫人心裡原本冰封了一般的冷間，有溫暖的微風掠過。

“好啊，這麼巧，我便去聽聽。”明若華欣然應下。

按照她們兩人的身份，要聽必然是在二樓包廂內，藉著一個視窗看下去，既保護了隱私，又能聽得好曲。

喬夫人喜出望外，在前方帶路。

在景雲閣面前，便聽見了其中的叫好聲。

明若華瞥過臉看過去，赫然發現喬夫人臉上盪漾著紅暈，她想必是來這裡之後，噶外的興奮。

“世子妃離面前。”一邊走，喬夫人還一邊介紹：“這景雲閣原本是我孃家的鋪子，我後來用來做這個喝茶聽曲的地方，只為讓忙碌的大家，有個又幹淨又可得消遣的地方。”

“喬夫人很懂得精英嘛，景雲閣的生意，看起來格外好。”明若華看了一眼屋內，一樓幾乎坐滿了人。

喬夫人一直很引以為傲之處，卻是喬大禹鄙夷她之處。

想到明若華的誇獎，以及自家夫君的鄙夷，喬夫人內心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