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安並沒有完全回答付廷州的問題,若是要細細揣摩這其中的意思,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比起眼前的這個未知,怕是他才讓人捉摸不透。
“嗯?你說。”付廷州側目過來,坦誠地和一安對視,眼裡溫柔似水,不帶有任何雜質。
這個人的眼神也太過於乾淨了,尤其是看著一安的時候,她搖了搖頭,想著佈置如此一個局,定然不會是這個少年所為。
“付公子,看來你對這裡很是瞭解嘛,看你的樣子,說是這裡的老闆,我都是信的。”
這是在試探他?付廷州低眉玩弄地笑了一下,抬眸的時候,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並沒有直接回答一安這個問題。
一安自然是料到這個反應,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即便這個公子不是這家店的老闆,但他的身份依舊存疑。
她想著打探清楚這個酒館之後,儘快把這個傢伙甩掉,剛剛到達荊楚之地,到不能讓這個小子攔了路。
最起碼,這個小子定然也是個修煉之人,能和一安亭甫一樣偽裝自己的氣息來到這家店裡,想必也有他的目的。
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在賭局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下,暫時安全相處,若是其中又什麼利益衝突,也就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付廷州沒有說話,倒是餘光一直放在這個姑娘身上,嘴角偷偷上揚,不知道這個丫頭現在腦子裡在盤算著什麼?是想著怎麼害我嗎?
亭甫和一安倒是沒有來到凡世間害人的習慣,就是想著怎麼把這個癩皮狗送走。
明明就是請人家來坐坐的,怎麼這個樣子,不僅僅是坐一坐,像是要吃上一頓了呢。
果不其然,“姑娘,既然飯菜已經上好了,為何不趁熱吃呢?”付廷州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又看著對面的一安,問道。
一安扶額,這傢伙真的就要來蹭飯?也是,要不然不會看到屋裡的飯菜,就嚷嚷著要進來坐坐。
她示意王貞給付廷州加一雙筷子,“珍兒,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也坐下來吃吧,看樣子我們要在這裡待到晚上了。”
一安招了招手,示意王貞不要客氣,他們之間也不需要這些凡世間的陋俗,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就可以,私下裡不需要這麼拘束。
王貞倒是知道樓主的意思,可是看了看眼前的付廷州,想著這還不是坐著一個外人呢嗎?猶豫了片刻,還是依照樓主的吩咐,坐了下來。
“吃啊,不要客氣,珍兒想吃什麼自己動手。”
一安和亭甫知道,靠著內力和功法,不食五穀都是可以的,但是化成人形的妖獸不行,那麼鬼狐自然也是其中。
聽說王貞小時候也有淪落成乞丐的時候,那麼自然也是需要進食的,於是連忙招呼王貞吃飯。
付廷州看著一安這麼客氣,彷彿一個替自己孩子護食的老母親,怕這一桌子的飯菜,都被別人搶了去。
他低眉,眼裡都是笑意,倒是沒有急著動筷子。
“燕姑娘,既然是你們請客,你們不動筷子,我怎麼好意思開吃呢?”
王貞聽著付廷州這話,剛要到嘴邊的鱸魚,就默默地放了下來,心虛地看著一安。
一安嗔怪地望向付廷州,“公子,不需要客氣,來我這邊,就是隨意。”
說完,示意王貞不要理會這個傢伙,這傢伙的身份成疑,自然是等會要找個理由打發走的。
然而付廷州能不知道一安這個時候的想法嗎,可就是厚著臉皮地賴在這裡不走。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這時候他精心準備的,一安竟然一口都沒有動,付廷州知道這個時候的一安對自己有戒備,輕微地嘆了一口氣,也默默地放下來筷子。
倒是王貞,聽話地把一桌子的飯菜都吃完了,心滿意足地偷偷摸了摸肚子,想著最起碼往後三日都不用擔心捱餓了。
一安見飯菜已經所剩無幾,看了看付廷州,蠕動了幾下嘴唇,想著如何說辭。
“燕姑娘,你彷彿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付廷州倒是早已經察覺了一安,知道這是要下逐客令了,還一臉天真地主動問道。
“那什麼付公子,我看這些飯菜似乎也不和你胃口,若是沒有吃飽的話,你讓隨身侍從聯絡一下後廚,說不定那後廚的人好說話,帶上來一些你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