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問?”彭禹頭也不回,在前帶路。
“只是一個感覺,你跟我哥一起回來,感覺心情有點不好?”
“這幾天我們在天上看你處刑,看到血盟會造成的影響,我心裡有點難受。”
“……”
顓陽沒在說什麼。但他能感覺出來,彭禹心裡有些不對勁的情緒,但不是因為外人,似乎是在跟自己較勁。
昭元殿門口的守衛本來在打瞌睡,可瞧見彭禹直衝衝回來。二人嚇得瞌睡蟲亂飛,趕緊站好行禮。
“行了,開門,孤要回來坐坐。”
好嘛,沒有神皇在天宮,你是真的為所欲為啊。
顓陽欲言又止,看著侍衛們開啟宮門,二人前往正殿。
“喂——你迴天宮,不應該去拜見一下嗎?”
“你說祖母?她老人家一心清修,在不在天宮都兩說。至於天后……你覺得,我會去見一個註定廢黜的女人嗎?”
回到大殿,把門一關,彭禹大咧咧坐到正位,靜靜等待著。
顓陽站在旁邊,滿臉不明所以。
等了半響,不見面具人出來,彭禹又把顓陽攆出去。
“你有病啊,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有嗎?你的錯覺。”
攆走顓陽後,伴隨一陣悅耳的天音,面具人施施然現身。
“果然,你不想見他?”
“我跟他非親非故,見他幹什麼?再者,一般人也看不到我。唯有將死之人,才能窺見身處另一時空的我。”
面具人抬起手,華麗的長袍輕輕搖擺,盪漾起層層流光。
“你之所以能看到我,是因為你我有緣。”
“因為我佔據你的身體嗎?”彭禹手託著腮,看著面具人,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瞧你心情似乎有些不對?”
顓陽察覺的,面具人也察覺了。
他走到彭禹對面坐下:“日行一善,來吧,讓你傾訴一下。”
“沒什麼可說的,只是突然有些慌了。”彭禹抬起自己的手,伸向面具人臉上的獸首面具。
但一層奇異的力量阻隔,他的手無法觸及面具人。
“這段時間我查禁藥案,哪知又牽扯出一個血盟會。那玩意,明擺著是昆吾氏的大麻煩。血盟會在一天,昆吾氏就埋著一顆大炸彈。”
就在彭禹憂心忡忡時,突然瞥見水中倒影的自己。
“那一刻,我派恍然閃過一個念頭。我幹嘛管這些,我只需要等你回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什麼血盟會,什麼權力爭奪,跟我有一分錢關係嗎?那不都是你的事嗎”
入戲太深了。
彭禹正是突然驚醒這一點,才要回到昭王殿一趟,重新見一見面具人,以此警醒自己。
自己只是客人,自己不是真正的昆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