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咎過於謹慎,並沒有繼續行軍前進,反而給漢軍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漢軍發現西楚軍停駐不前的狀況後,頗覺有些意外,又一次召開軍情會議的時候,眾人都覺得曹咎的表現讓人驚訝,並不像他平時那樣平庸無能。
但是張良卻直接點名,分析曹咎的性格道,“此人天分不高,實乃是一循規蹈矩之輩。”
正是因為曹咎的這種性格,他在投靠項梁項羽叔侄後,才會一直沒有顯山露水,在一眾如龍且,英布等西楚名將當中,並沒有太大的戰績流傳。
而他明顯是屬於,誓死效忠項梁項羽叔侄的骨幹,所以在西楚朝廷中才有如此地位。
從曹咎突然轉變行軍的計劃,不再前進,轉而向後方派遣信使,稟告項羽的措施來看。
此人軍事才能平平無奇,但在聽從上級指揮上,卻真正的能夠做到言聽計從。
而這正好是漢軍現在最擔憂的。
如果曹咎率領的兵馬,非要等到項羽的命令傳達之後,才可能繼續拔營起寨的話。
或許會給漢軍,帶來某些意想不到的變數。
從現在西楚軍和漢軍人數的對比,其實是大致相當,不管哪一方都沒有大多的優勢。
然而在士氣上來講,因為剛剛結束的彭城之戰,雙方卻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西楚軍因為大勝的原因,士氣正盛,處於最強的時刻,對漢軍具有明顯的心理優勢。
反觀漢軍,大部分計程車兵,都是勉力收攏的潰兵,剩餘的,則是蕭何從關中帶來的老弱病殘。
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恢復,勉強擺脫了潰敗陰影,但如果和西楚軍再次交手,肯定都會畏畏縮縮的情況,不敢拼命。
也許只有剛剛組建的郎中騎兵,由於組成人員皆是關中秦兵,對於西楚軍的仇恨,或許會讓他們不懼死亡。
漢軍全軍上下,只有這麼一隻新軍才有一戰之力。
一旦曹咎採取保守的防禦,雙方陷入僵持不下的狀況,那麼戰局就會變得對漢軍更加不利。
漢軍方面的將領心裡都十分清楚,如果無法開啟勝利局面,等到項羽出馬,親自率領精銳部隊,加入戰場的話,到時候想要擊敗項羽,會變得更加微乎其微。
項羽以其身經百戰,一次次的戰績,告訴世人,他乃是當今世上,百戰百勝的兵法大家。
尤其是在雙方正面對壘,展開對攻的野戰時。
而眼下,恰恰就是一場在野外展開的戰役。
韓信目露不甘,沉吟片刻後,轉頭對張良詢問道,“我聽說過乘龍念法的神奇。”
“不知道張兄是否有可能,擒獲曹咎派遣出的信使,以阻止他和項王的通訊?”
張良搖著頭否認,苦笑一聲道,“大將軍恕罪,乘龍念法在趕路的時候,頗具功效。”
“但想要施展這一門法術,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施展者必須去過地點才行。”
劉邦和韓信同時露出失望的神色。
在被劉樂穿梭虛空帶到滎陽,發現張良並沒有和自己一起,而是獨自施法趕來時,劉邦亦曾經驚訝於張良的“神通”。
當時韓信脫口而出的“乘龍念法”,給了劉邦極其深刻的印象,被劉邦緊緊記在心頭。
現在聽張良解釋說,“乘龍念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頓時覺得大失所望。
張良卻渾不在意,微微一笑,若有所指道,“我雖能力不足,但大王另有貴人相助,未必不能完成韓大將軍的目的。”
韓信輕哦一聲,向劉邦望去,正好看到劉邦臉上,一絲剛剛隱去的尷尬神色。
他心中驀然一動,不禁想起那天劉邦和他的一家老小,還有張良趕到滎陽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