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初學習很好,考進了市裡面的一所重點高中。
高中開學,走進那個陌生的教室,符初本就感到無所適從了,可她不巧還去遲到了,於是進教室門的那一剎那,全班五六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
符初緊張地低下了頭。
老師看了看她,指著最後一排的兩個空位:“你隨便選一個坐下吧,明天我們會重新調整座位。”
符初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走到最後面,看了看離她稍近的那個座位。
那個座位旁邊坐的女孩冷著眼看了看她:“抱歉,這個座位有人了。”
符初只好走到了另一邊,那個位置旁邊坐的女孩在趴著睡覺,但感覺到符初靠近時她抬起了頭,對她笑了笑:“這裡沒人,你就坐這裡吧!”
符初一瞬間覺得她的笑容好美。
高中三年,她們做了三年的同桌。兩個人的性格特別合得來,從沒有發生過矛盾衝突。趙如安人特別率真可愛,長得如公主一般,但沒有公主病,軟軟糯糯,溫溫和和,平時很粘符初,符初也喜歡被她粘著。
符初現在想來,覺得她和趙如安之間似乎有些違背事物發展的一般規律。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一個規律,那就是盛極必衰,但是她和趙如安之間的友情卻是長盛不衰的。
趙如安要是走了,符初覺得她的大學生活會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孤獨會像沒有盡頭的黑夜,將她吞噬進去。
趙如安嗚嗚地哭了起來,然後,兩個人都哭了起來。
或許是中秋的夜晚會更加傷春悲秋,哪怕是還未分別的兩人,也會將分別後的思念放大,然後傷感。
不知道相擁著哭了多久,符初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這才將她們的眼淚止住。
符初接了電話:“喂?”
“你下樓來一下。”
符初擦了擦眼淚,下樓後還隔著宿舍樓的玻璃門,就看見代珩站在路旁的香樟樹下,腳下在踢著一塊石頭。
他穿著一件格子襯衫,一看就是碼農標配款的,就挺理工直男的。下面配著一條破洞褲,很個性,很不羈。他似乎尤其酷愛淺色的破洞牛仔褲,一天換著一款穿,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件。
他隨意地往那一站,就能夠吸引很多女生的目光。今晚樓下的情侶尤其多,但是很多女生沒有顧及男朋友的感受,眼神肆無忌憚地往他那兒瞟。
符初想,那些女生的男朋友肯定都恨死代珩了。
符初從一對對情侶旁邊經過,朝著代珩走過去,她又想,好多女生肯定都恨死她了。
還隔著很遠,代珩就對她笑了笑,眼睛像彎彎的月牙,這一笑,給符初的心帶去了一縷陽光。
走近了,兩人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符初問:“有什麼事嗎?”
代珩手裡提著一個盒子:“你哭了?”
“沒有。”符初將目光移向別處,沒有看他。
“撒謊。”
小騙子,眼睛都腫了還不承認。
符初不想理會這件事,只問道:“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走了。”
代珩將手裡的盒子遞給她:“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