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符初在將頭探出水面時,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但隨即又馬上閉上了。
水流進眼睛裡了,難受,實在是很難睜開。
代珩點了點頭:“看見我在哪裡了,就用手往後撥水,手腳都要有規律地動起來,朝我游過來。”
符初此時被恐懼包圍著,只有他這一根救命稻草,便按照他說的,回想著他之前教的一些動作慢慢地遊動起來。
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睛已經不怕有水流進,能夠一直睜著了,但是看著馬上就能夠到代珩時,他卻突然向後退了幾步,讓他們之間又有了一段距離。符初雖然心裡感到氣憤,卻也只能繼續向前遊,力圖靠近他。
這樣一進一退了幾個回合,符初已經感到精疲力竭,當她手腳痠軟,快要抽筋時,代珩才終於不再後退,讓她夠到了他。
符初一抓到代珩,就立馬朝他撲了過去,雙手吊住他的脖子,讓自己不會沉到水裡去,在他的懷中喘著粗氣。
好累,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她本來恨極了代珩,想要痛罵他一頓,可是現在也沒有力氣罵了。
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她有一種從陰曹地府回到人世間的感覺。
她剛剛一個人在水中撲騰,真的很害怕,很絕望,四周都是冰冷的池水,抓不到任何東西。
代珩好壞啊!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就不怕她真的被淹嗎?
她想罵他,想打他,想從此都不再理他了。
待力氣稍稍恢復了一些,她含住他的肩膀,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圈整齊的牙印。她咬完還不解氣,還故意用舌頭重重地舔了舔那被她咬下的傷口。
代珩皺了皺眉,一聲沒吭,抱起她沿著梯子上了游泳池。
游泳池邊上有一排椅子,他將渾身癱軟的符初放坐在椅子上,自己走開去。過了一會兒,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條毛巾,過來幫符初擦拭身上的水。
他從她的頭開始擦,將她臉和脖子上的水擦乾,再往下手即將觸到她那被薄薄的泳衣包裹著的微微凸起的曲線時,他頓了一下,喉結動了動,將毛巾遞給符初:“你自己來吧。”
符初壓根不想動,她接過毛巾胡亂地擦了擦,又將毛巾扔回給了代珩。
她穿著溼衣服,擦了就跟沒擦一樣,反正衣服上的水還會流下。她覺得有些可笑,代珩難不成還以為她和他一樣呢,只穿一條泳褲,身上擦乾了也就幹了。
“代珩,你個大壞蛋,我恨死你了。”符初的力氣在慢慢地恢復,開始責罵起代珩來。
代珩正用那條毛巾擦著他自己身上的水,聽見符初那無力得像撒嬌的話語,心情竟大好起來,眼睛彎彎地笑了笑:“我要是不壞,你就學不會游泳了,你不感謝我,居然還要恨我,沒良心的。”
符初不理會他的玩笑,呆呆地看著泳池平靜的水面,自顧自地說:“你知道我剛才在水裡有多害怕嗎?我當時就想抓住你,哼!我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代珩眼睛笑得更彎了,像初三初四的月牙:“你是捨不得我嗎?想黃泉路上也拉著我做伴?”
符初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誰捨不得你了,自作多情!”
“那你為什麼想要拉著我陪葬呢?是想要在黃泉路上和我做什麼羞羞的事嗎?”代珩臉不紅心不跳地調戲她。
“你神經病吧!”符初氣得一下子來了勁,差點跳起來,“誰要和你做什麼……那個的事啊!氣死我了,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