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符初現在還一絲不掛後,代珩連忙扯過被子將她罩起來,抱著她走了出去。
被代珩抱了出去後,符初才看清楚這是一條擁擠破敗的巷子。房屋牆壁上濁跡斑駁,甚至有一些牆壁已經裂開了很大的口子。在兩排破舊的房屋中間是一條狹窄的道路,只能勉強供行人和腳踏車透過,四輪的車根本開不進來。
那個男人意圖對她施暴的那間屋子處在巷子的最深處,那周圍一段距離內的幾間屋子都極為破舊醜陋,沒有開燈,顯然是沒人住的。那個地方隱蔽性極好,周圍堆滿了垃圾,誰都不會往那個醜陋的地方多瞧一眼。
代珩抱著符初走了好一段路才出了巷子,他雖然體力很好,但是到後面其實手臂也酸得不行,他完全可以換個更輕鬆的姿勢,比如可以把她背在背上。但他不想,只有把她抱在前面,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臉,他才能有足夠的安全感。
他覺得他這點痠痛壓根算不了什麼,如果他不能及時趕到,她將經歷的痛楚會是這的千百倍。
這條巷子很長,大概有兩公里,到後面的時候,符初感覺到代珩的手臂在發抖,聽見他喘息的聲音越來越重,她想要下來自己走,她身上的傷其實並不重,只是因為驚嚇過度而有一些虛脫,但被扶著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代珩沒說話,咬了咬牙,將她抱得更緊,彷彿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快出巷口時,代珩整個頭彷彿是衝了水,全都溼透了。符初從下面看著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到他的下巴,然後有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竟也不覺得嫌棄什麼的,她現在心裡暖暖的,男孩子為她而流的汗水,她覺得很珍貴,很滿足。
出了巷口,符初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白色賓利,它停在路邊一根破舊的電線杆下,那條馬路很破,周圍的一切都是荒涼的,唯有那輛車,在昏黃的路燈下白色的外殼反射著光芒,綺麗漂亮,與周圍格格不入。
上了車後,符初拿出紙巾幫代珩擦了擦臉和脖子上的汗水。
代珩看著她,眼神漆黑深邃:“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符初眼眸動了動:“跟你沒有關係,你能來救我就已經很好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可能就……”
她沒繼續說下去,低下了頭。
代珩垂了眼眸,掩蓋住眼裡的那一絲痛楚:“不,跟我有關係,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
他可以高調地表達對她的愛意,卻無法保證她的安全。如果不是因為他喜歡她,她絕不會遭遇這樣的危險。
符初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把一切錯誤都歸結到他自己身上,他明明救了她,她對他感恩戴德,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責怪自己。
她越過副駕駛和主駕駛之間的那一點點距離,湊近代珩,在他的左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附在他的耳畔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會有一些唐突,但她確實是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好,她本來對這些事並不太感興趣的,戀愛只是生活中的一種調味劑,並不是必須的,但她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
或許是受了剛才那些遭遇的刺激,如果代珩真的喜歡她,她很想馬上就將自己的初吻獻給他。
在那個男人鉗住她的下巴命令她親吻他那噁心的東西時,她想到的是代珩,她拼命地閉緊嘴巴,在那個男人想要親吻她時,她想到的也是代珩,她要將她的嘴留給代珩。
在這之前她或許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她一直認為她和代珩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她無法拒絕他對她的好。經歷了這件事後,她才清晰地知道他早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裡。
代珩對於符初的表現明顯地感到驚訝,彆扭地說:“一臉汗,髒。”
他壓根沒想到符初居然也會變得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