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還沉浸在被蟲子嚇破膽的狀態,渾身上下都透著拒絕:我現在只想下毒把你搞死,讓我陪你去赴宴,呵,好啊,你等著!
傾邪解開她身上的禁制,雲初壓抑著怒氣,翻了個白眼。
然後一臉笑呵呵地爬起來,施法換了身淡雅的仙裙,又給自己糊弄了一個簡單的髮型。
收拾好了,瞥了眼假魔王不耐煩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會兒,故意跳到他跟前,笑眯眯地展示了一圈,偏著腦袋問:“您看還滿意嗎?”
傾邪咬牙斜著她,輕嗤一聲,“你穿什麼都一個樣,醜死了!”
“謝謝誇獎!”雲初摸了摸自己滑嫩嫩的小臉蛋,滿意的不行,絲毫不在意假貨大佬的冷嘲熱諷。
傾邪恨恨地挫牙,粗魯地拽起她的衣袖,把她往殿外拖。
雲初心裡罵娘,被他拽得腳都快離地了。她直到現在才終於體會到,從前那個大魔王有多溫柔……
眼前這貨就是個暴躁狂,隨時隨地都想搞事情的那種。
剛走出寢殿,看到遠遠走來幾位恭敬有序的侍女,雲初忽然想到了什麼,用力往後墜了墜,試圖拉住假魔王,“明幽呢?”
“死了!”傾邪感受到她的不配合,頓時火起,惡狠狠回頭瞪她。
雲初蹙眉,瞳仁一縮,眼神驟然變冷,“你說什麼?”
傾邪愣了一下,沒料到這個靈力低微的仙門女修竟然有這樣的氣勢,被短暫的驚住了。
“明幽呢?”雲初又問了一遍,趁他愣神時,掰開了他的手。
傾邪回過神,又是惱怒又是氣悶,他……他剛剛竟然被這麼個小東西給鎮住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氣呼呼回道:“走了!”
雲初蹙眉,聲音微冷,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霸道,“什麼時候走的?她是君上分派給我的侍女,她要走,為何沒有同我辭行?”
傾邪暴躁地道:“我看她礙眼就把她趕走了!你要侍女,那裡有一堆,都給你!”
“明幽她不只是侍女!”雲初聲音微揚,壓抑著心底的憤懣。
傾邪被她的反應氣得不輕,不知道她這是又犯了什麼毛病,眼神冰冷地睨著她,咬牙質問:
“你想幹嘛?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了!?”
雲初移開視線,微微垂眸,沒有應話。
明幽不只是她的侍女,還是她在這冰冷陰鬱的幽冥宮中唯一的朋友。
唯一一個能和她說上幾句話,並且沒有把她當作囚徒的人。
“你有完沒完!”傾邪也處於暴怒的邊緣。
可看到她側臉劃過一條晶亮的淚痕,呼吸猛地一窒,不知怎麼就軟了語氣,“她沒死,就是走了!她去找淵汲了!”
雲初抬袖拂去眼淚,聲音微啞,“走吧!”
看到她當先跨步向前而去,傾邪站在原地又愣了一瞬。
他……他……他,又被這醜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傾邪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淵汲欺負他也就罷了,現在連個修為低下的醜丫頭也欺負他,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