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垃圾收拾乾淨了，我們就可以開始遊戲了。”黑桃高舉雙手向彥展示著身後那片分解著的資料流，輕聲笑道。

“啊！”站在較前方的一個大漢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正在消散的手臂，大腦的知覺也逐漸模糊，很快整個人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這個混蛋！”

“他是不是瘋了？？”

“靠！回頭我要讓我爸弄死這個混蛋。”

為數不多的人群慌亂起來，不少遠端職業的玩家都朝黑桃丟出了攻擊，但就算他不躲不閃，造成的傷害也收效甚微。

“你不怕他們回去現實報復你嗎？”彥靜靜問道。

“Ho？”黑桃打趣道，“我已經從神經連線的層面對他們的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嗯……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近期記憶罷了……”

“當然了，有些倒黴蛋可能會失去幾年乃至幾十年的長期記憶。”

彥沒有回應他，視線的聚焦點被吸引到了黑桃身後最遠處的一對姐妹身上……

姐姐站在妹妹的身前，張開了雙臂，試圖用微薄無力的身軀守護住身後那日夜相伴的少女，儘管，連她自己都清楚這只是徒勞的。

“青，姐姐這次終於能在危機關頭保護你一次了呢，以後可不許再說姐姐弱了哦。”

青含著淚光，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一塊石頭旁邊，此時的她甚至連抬起頭看向金髮少女的勇氣都沒有。

“對不起姐姐……我還是這麼的軟弱沒用……”

呲呲——

銀白色的資料斬擊輕而易舉地撕裂了金髮少女的嬌軀，以排山倒海之勢繼續向前摧毀著途徑的一切，有幾個點甚至已經被切割出了空間裂縫。

青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像只膽怯的松鼠一樣，資料流光斬近在遲尺，她已經放棄了最後的掙扎了。

“瘋子。”

彥只留下了一句話，和一個生鏽的彈殼。

咣——一道黑光閃過，那道資料斬徹底瓦解雲散，一個高大的男人從熊熊烈炎中緩緩走出，懷中抱著曾經被自己親手逼死的青。

“怎麼回事？”黑桃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在系統裡進行過上千次演算，就算是利用GM物品達到短暫超限界的彥，也絕對不可能抵擋住自己的格式化斬擊。

“再次進行推演！”

[採集資料中……]

[推演中……]

[推演失敗]

[無法突破目標防火牆]

能擋下自己的超限界攻擊，並且遮蔽系統的推演計算，就算是借用GM道具進行強化的彥也絕對無法做到。

除非，彥的許可權已經達到了和自己同樣的高度，即僅次於GM和管理員的最高許可權。

不過憑他一個NPC，能做到的機率將是無限接近零。

念及此處，黑桃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設想……

“他該不會是把我切下來的那隻手給吞了……”

黑桃將目光轉向方才自己站立的位置上，那裡留下的只有一個鏽跡斑斑的彈殼。

與此同時，從廢墟中走出的彥像是在應證他的猜想一樣，輕輕擦拭著嘴角的血漬，原本四處飄散的黑氣現在卻一絲不漏地緊緊依附在雄偉的軀幹之上。

彥學著黑桃的樣子，朝他聳了聳肩。一陣連環爆炸聲隨之響起，一團黑炎在彥的腳下不斷膨脹，瘋狂地燃燒著周圍的一切物質，在半徑兩米內，無論是石頭泥土還是什麼氮氣氦氣，都盡數融入了這份罪惡之中。

“害怕嗎？”

彥的聲音很平靜，懷中的青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