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慧打定了主意，咬死了不承認，但霍臨川卻已看透了她的意圖，笑了笑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個訊息告訴皇后，說是你主動交代的，會怎麼樣？”

霍明慧瞬時瞪大了眼睛，她抖著雙唇道：“你，你，你還是我大哥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當年算計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你大哥？”霍臨川想到她當時的年紀，越發地冷酷。

當年她才多大年紀？還沒有出閣，就能與人合夥用如此狠毒的計謀去算計一個人，利用起他這個大哥來也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若不是事情敗露，只怕還會一直在他面前裝天真心善的好妹妹……

而且如今因為她們的事，明顯已經威脅到了整個國公府，她卻能如此冷靜，只為了自己打算，半天不顧及國公府。

這樣冷漠又自私的妹妹，他寧願沒有。

既然她不願交代，霍臨川也不打算再好言相勸，準備直接採取手段。他一甩袖袍，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霍明慧傻眼了，一把撲過去，抓住霍臨川的胳膊道：“大哥，你不能這樣！你……你這樣是要置葉家於死地啊!”

霍臨川回頭看著她道：“當年的事，除了你皇后，季靜姝之外，葉家的人也參與了？”

察覺自己差點說漏了嘴，霍明慧立馬改口道：“沒有，什麼葉家也參與了？根本沒有這回事，我的意思是說嫣兒她們幾個孩子，你為了一個死人，真的要置幾個外甥外甥女而不顧嗎？”

她望著霍臨川，露出委屈的神色來，哭道：“而且，我不過就是無意間說了一句玩笑話而已，根本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大哥，你怎麼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呢？”

看著她的眼淚，霍臨川毫無波瀾，掰開她的手指道：“你既然不願意說，我們也沒有再談的必要了！我這就去向皇上稟報，讓她直接抓了皇后審問。”

“霍臨川！”這次，霍明慧沒有再喊他大哥，而是重重地叫了他的名字。

她也不哭了，不但沒哭，反而還笑了一下，以一種看傻子的表情道：“你覺得，皇上還能活幾年？還能在這個皇位上坐多久？太子勢大，皇后是太子生母，你得罪她，有什麼好處？

你不是自詡處處為國公府考慮嗎？你既然為國公府考慮，就應該站在皇后一邊，只有皇后與太子，才能在未來幾十年，繼續保國公府盛寵不衰。”

“你這是承認了？”霍臨川面無表情地回頭，“既然都承認了，那就乾脆說清楚吧！”

“沒有，什麼叫我承認了？”霍明慧搖頭道：“我只是說，你沒必要去得罪皇后。”

她情真意切道：“我只是跟你分析國公府如今的處境而已，大哥，我是你親妹妹，我和你一樣想國公府好，國公府是我的孃家，只有孃家安好，我在葉家才有底氣，我不可能害你們的。”

霍臨川不為所動，“如果真是為了國公府好，就把你知道的，交代清楚，到皇上面前，爭取從輕發落，而不是早早就參與到奪嫡中去。”

他說著，往暗處看了看，似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過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與霍明慧稍稍拉近了一些距離，輕聲道：“皇上從來就不完全相信我，你今天說這些話，只怕早已一字不落地傳到他那了。”

霍明慧心神大震，她萬萬沒想到，霍臨川審問她的時候，皇上竟然派了人一直在暗地裡監督著。

那她說的那些話……

雖然她私心裡認為皇上活不了多久，以後這天下遲早是太子的，要想保葉家未來幾十年榮光，就要大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