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輔,自古忠言逆耳,我今日選擇來貴宗祠作證,便不想藏著掖著,若是你們嫌我說話難聽,咱就此作罷,不然,我就把知道的事情悉數告知。”
徐知爻周正的臉上忽然嚴肅起來,眸光淺淡落在沈微生上。
她這一身烈骨像極了沈微生。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顧鸞凝聽他們在這一唱一和,差點沒被氣死:“徐大人,你把話說清楚了,我何時這樣對待過樑姣絮,你不要含血噴人。”
“顧大娘子倒是絕頂聰明,可是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東廠的就必須替你背鍋,是個人就能看出來,你這種小把戲,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顧鸞凝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閹人,說句實在話,你連入宗祠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對我像狗一樣犬吠。”
徐知爻冷笑:“這不是顧大娘子一手安排的嗎?我倒是分不清主次了。如果你非要這般死皮賴臉,我還能說什麼呢?”
沈微生壓了壓火氣,上前福身:“徐大人,那麼小周子何在?”
徐知爻沉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死了,怕是被顧大娘子滅了口。”
眾人嚇了一跳,難道顧鸞凝真的殺了人?
不管是抱有遲疑態度,還是僥倖心理,總之,都把顧鸞凝推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包括剛要離開宗祠回去養病的沈之巍。
顧鸞凝臉色蒼白,一手拉著沈微生,再也掩蓋不住偽裝道:“梁姣絮,你果然不盼我好,要跟我魚死網破是不是?”
沈微生心裡很窩火,被顧鸞凝這麼拉著質問,頓時爆發了,霹靂就是一頓罵:“呵,今日這網會不會破,我梁姣絮不知道,但你這困在網裡的魚,一定逃不掉,你應該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沈微生說完,這才把顧鸞凝甩開。
顧鸞凝癱坐在地,雙眼微翻,差點沒暈過去。
沈之巍聽得此事,皺起眉頭,對沈微生道:“梁氏你休要胡鬧,這件事情最好就此作罷,不然汙衊皇親貴族,你是死路一條!”
沈傾姝自然是相信梁姣絮的為人,連忙道:“父親,我覺得梁氏沒有冤枉顧大娘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且女兒敢打賭,陵湘院宴會的時候,我便覺得顧大娘子對梁氏有殺意了,只不過因為肚裡的孩子,才息事寧人,這件事還沒過去多久,顧大娘子又把先夫人遺物受損之事提出來,故意在宗祠鬧大,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秀外慧中之人,就該為大哥哥考慮,他明知道,先夫人的事情被提及,寒的只有大哥哥的心,卻借題發揮…”
“夠了,你給我閉嘴!”沈之巍是恨沈傾姝過於單純。
“父親,不瞞你說,今日這事,我勢在必得。如果單憑徐大人都不能證實我的清白,那便派人去浣衣房的那處枯井旁,一探究竟吧,是騾子是馬,恐怕只有拿出來溜溜才知道。”
梁姣絮反手握著沈微生,死死的攥住,眼睛睜大:“你的意思是?”
沈微生這才看向顧鸞凝:“凡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只有等著被拆穿的一天,紙終究包不住火,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會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那一刻。”
“所以,顧鸞凝,你在把小周子推下枯井的那一刻,一定沒想到,浣衣房的前掌事,宋嬤嬤的曾經在哪坐枯井旁自刎過,找人打撈的時候,意外發現過另外一具屍骨。”
“因為小周子是閹人的原因,屍骨應該很好辨認的,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敢不敢請柳兒和宋嬤嬤的兒子宋帆來宗祠與你對峙。”
這已經是一磅重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