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生就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也不打岔。
反正,你現在是家主,你說的算!
顧鸞凝被人帶了下去。
從今往後,陪伴她的不過是殘羹冷炙,餘腥殘穢。冷暖不自知。
眾人最終散場。
錦瑟居相當於冷宮。而顧鸞凝主母的身份不過是名不存,實亡了。
突然卸下擔子,梁姣絮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遠方。
此刻,宗祠裡就只剩下三個人沒走。
就是徐知爻這個電燈泡!
沈微生也有些吃不消,一下子看清了太多事情,擱誰能不膈應?
徐知爻的聲音傳來:“你們兩人還真是夫唱婦和,不過我徐某做事向來是有條件的,今日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兩位理應留我在貴府喝口茶吧?”
沈微生塌下臉:“元昇,推徐大人回客房休息,我有事跟梁…家主說。”
話音剛落,徐知爻便深刻的認識到了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合著他們兩口子玩他呢?
“徐大人,我們走吧?”元昇說著,已經架著輪椅走了。
遠遠地,沈微生依舊能聽見徐知爻對他們夫妻倆的控訴,嘰嘰喳喳的很煩人。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許多。
沈微生看著梁姣絮,淡淡道:“宋安雨是你殺的吧。”
沈微生口中的宋安雨,指的自然是跳井自裁的宋嬤嬤。
而如今,他將聲音放的很低,又避開徐知爻,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沈微生不想別人知道,他在包庇她!
梁姣絮怔了一下,她做過的事情,她會承認。
但,看著沈微生那嚴肅的表情,她怕他不信自己。
彎唇冷笑,梁姣絮眸色一冷,這才道:“不是,跳井是她自己的選擇…”
寒冷一點點包裹著梁姣絮,她有些口不擇言,甚至語無倫次。
沈微生溫熱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腕,眸子裡的銳利逐漸消散,只剩下擔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做事,應該不留痕跡。”
“我知道的。”梁姣絮應道。
她不敢直視沈微生的那狠辣的眸子,心一直懸著。
沈微生淡淡道:“那麼,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好人嗎?”
梁姣絮搖頭,嘴角噙著一絲涼薄的笑著:“好人?什麼是好人,人是個複雜的生物,我不知道,但誰要是惹我,便是頭破血流,遍體鱗傷,我也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沈微生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梁姣絮捧著沈微生的手,就這麼突兀的看著他:“我記得,你之前對顧鸞凝可不是這樣的,是什麼時候看清的?別告訴我,是我們身體互換後,你被她各種針對,忽然就浪子回頭,那樣就太表面了!”
沈微生搖頭:“不是,很早之前。”
“陵湘院宴會上的事?”梁姣絮問。
“只是一種感覺,你懂嗎?以前跟她在一起,總會想起很美好的事情,她之前救過我,我可能把感激之情和喜歡混淆了?”
“後來,我知道她是皇后的嫡親妹妹,註定要和親的,我打算放手了。沒想到,太后壽宴上,我們又偶遇了,她跟我說她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