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告訴自己,就當是她怕傷害顧鸞凝肚子裡無辜的生命吧。
不能做到恨絕,但可以絕。
沈寒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視線如寒芒般掃了過來。
梁姣絮冷哼,語氣不善:“你提醒我這麼多,禮尚往來我也應該提醒你一下。我做事你管不著。門開著,自己滾。”
說狠話梁姣絮會,但論做狠事半分不及眼前的沈寒生。
梁姣絮想要速戰速決。從袖子裡拿出來兩張紙。
上面寫著明晃晃的三個大字。
賣身契。
上面寫兩個名字。首當其衝是顧鸞凝,另外一個自然是她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紙張的落款,是秦樓楚館的公章。
殺人從來不是最好的方法,梁姣絮要的是讓自己受過的辱,原封不動的還給顧鸞凝。
這般想著,梁姣絮這才擒著拿著顧鸞凝的手按了手印。
葒玉見主子遇難,上前要攔。
被桑墨攔下,匕首架在脖子上:“想死?”
血液,嘩嘩地順著匕首往下淌。
葒玉跪在地上哭的喘不上氣。
梁姣絮果然人微言輕,起不到半分的威脅,沒有讓顧鸞凝感到害怕的意味。
沒關係,咱們慢慢來。
梁姣絮眸色淺淡,這才對沈寒生吩咐道:“讓她說話。”
沈寒生立刻解開了她的啞穴。
顧鸞凝揚起紅筋似的眸子:“我真是傻了眼了,竟以為你是來救我的。沈微生,你這個混蛋。”
梁姣絮根本毫不留情,也不給她打感情牌的機會:“孩子生下之後,你若不算計綢繆什麼,和我耍些歪心思!我自當留你在府,壽終正寢。否則,你就帶著孩子爛在秦樓楚館風月之地吧。當是隨了你母親。”
呵呵。顧鸞凝要是能老實待著,不作妖,她梁姣絮的頭給她當球踢。
這個坑,只等她跳。
時間問題罷了。
而梁姣絮之所以這般做,只是想在將來能夠有釜底抽薪的機會。
不至於,因為留了顧鸞凝一條命,而引來禍端。
關鍵,還可以和沈微生坦白。她梁姣絮面子上並未趕盡殺絕。
梁姣絮心頭煩悶,恰逢這聽風居除了顧鸞凝的嘶喊質問,便是葒玉的哭嚎之聲。
這裡真是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曾經住著鬼,現在又怎麼能好?
梁姣絮對於忠心之人,向來會高看兩眼的。
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地上的葒玉,她為了衝進來,脖子上擦了好大一個口子。
這世界上倒是有個傻子一般的女人,這般想著,梁姣絮扔下一瓶藥。
這才把按好手印的兩張紙,疊了疊。放好。
恣意瀟灑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