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跑出了房間,愣愣地站在苑中,看著那些桃樹,冷風從臉上呼嘯而過,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她走上前,輕輕撫摸著沒有花的桃枝。!>
記得那日她對他說,“二哥你一定要回來,回來後我要大擺全席,親手下廚為你和大哥接風。”
“好,三妹等我回來。”
“三妹,你可願意給我一縷發,二哥只怕在戰場上揮發不好,如若看著三妹的香發一定會倍加勇猛的,如果死了看著你的香發想必也會含笑而終。”
那日見慕容清雷神色異常,她便應該猜到了。
耳邊忽的又傳來春桃嚶嚶的哭泣聲:“聽說屍體被北辰精兵用箭……釘在……釘在了幽州城牆上,取下後發現二少爺手裡沒有兵器,而是死拽著一縷墨髮。”
“不……”她終於還是喊了出來,喊得空悲悽涼,喊得撕心裂肺,喊得震天動地。的確,她還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二哥逝去的訊息。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奪去一個鮮活明亮的生命,就連……就連死也死的那般不安寧,想起他手中的墨髮她還能再說什麼?
二哥真的死了……
那個每每在黑夜中逗她歡樂的人,那個親手狩獵只為送她白狐披風的人,那個在她及笄時給她尊貴玉石的人,那個常說自己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人,就那麼死了,真的死了。
軒轅霆野不顧她的阻止死死的將她抱在懷中。
她拼勁掙扎,卻還是被他緊緊抱住,她索性就不再動彈了,她突然像一個從水裡撈上來的死人,毫無力氣的埋在他的懷中,沒有再哭、沒有在鬧。|
“我要去幽州。”清舞仰起臉,對軒轅霆野說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
幽州城
面對副將慕容清雷的死狀,面對幽州城將要城破的危機,幽州數萬百姓惶恐極致,清醒後的清海隱藏住內心的自責愧疚,從悲憤中站出,命人迅速將百姓護送出城,撤離幽州,而自己則和餘下計程車兵們死守幽州城。
“將軍,琳兒將藥熬好了,你快喝下吧。”東沐琳步入營帳內,手裡端了一碗濃黑的湯藥。
“這些事公主叫下人做就好,何須勞煩公主尊駕。”他接過碗,將藥一飲而盡,苦澀難耐的滋味在他的舌尖縈繞而開,甚至沁入心底,面對清雷的死,他痛恨敵軍,更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受傷昏迷,清雷也許……也許就不會死,更不會被敵軍釘在了城牆上。
東沐蕭見他嘴角殘留著藥汁,取出袖中的帕子,上前一步替他擦拭。
剛要觸碰,慕容清海連連退了幾步,“公主乃萬金之軀,實在不符合做這等之事,末將惶恐。”
“將軍,琳兒不介意,琳兒喜歡將軍,為將軍做這些事琳兒不覺得有什麼。”她便是這麼直接的將心中想法告訴了他,坦率而真摯。
自從那日他為了救她一同掉下懸河道時,她的心便慢慢滋生某種情愫,這是自己所沒有預料到的事,之後的一切,慕容清雷的好都牢牢刻在她的腦海中,他的身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闖入她的心扉。
“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歡我!”慕容清海斬釘截鐵的告訴她,是的,不單單只是他們的身份問題,更多的原因或許便是清雷戰死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