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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幕 假和氣

“兒臣給母后請安。”夏楚瑜回宮後第二日一早就來到了容貴妃的寢宮,給容貴妃請安,不管怎麼說,如今後宮無主,容貴妃掌握著六宮權柄,在出宮學藝之前他也是跟在容貴妃的承鈺宮中,於情於理都是該來拜見一番的,也省的叫人挑事。

“起來吧,不知不覺瑜兒都長了這麼大了。”看到夏楚瑜一早來給自己請安,容貴妃倒也滿意,坐掌後宮這麼多年,容貴妃端的是一派大氣和藹,面對著這個新歸來的幌子,態度不遠不近的拿捏得恰到好處。

“瑜兒最近看起來瘦了許多。”雖然容貴妃對夏楚瑜這個突然出現的皇子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太多的好感,可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更何況還是先皇后之子,甫一回京還鬧出來了這許多動靜,想讓她不另眼相看都難。

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一想起之前自己提醒他要注意夏楚瑜的時候竟然對自己說什麼之前居然對自己說過,對皇位絲毫沒有興趣,只想要什麼閒雲野鶴,放浪人間,都是她自小把他保護的太好,才讓他有了這種天真至極的想法。

但是,她怎麼會放棄,就算夏侯鈺不感興趣,她也會努力幫他得到那個位置,她在這宮中呆了太久,最懂得什麼是天子皇家。

只有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才會有說話的權利,以後才會有權利保護他,保護他的心上人,自古皇位都無情,如果皇位一旦被別人坐上,到時候就是他的死期,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無論夏侯鈺是否願意。

“謝母后關心,兒臣並無大礙。”夏楚瑜心裡不禁覺得有些許堂皇,明明毫無干係甚至可以說毫無好感的兩個人,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卻要不得已在這裡噓寒問暖,怕是面前的容貴妃估計也早就不想繼續下去了把,可還是沒有漏出任何破綻,他雖未在宮中長大嗎,但是不代表自己是什麼輕易惹得的人物,初來乍到,他要隱忍。

雖然他們互相早就心知肚明,種種隔閡深埋心中,沒有一個人去主動揭開,只在這裡粉飾太平,危機可能會在某一日噴湧出來,在日復一日的碰撞和摩擦當中,可現在說起那些話還有有些太早了。

“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去忙你的事兒吧,你初初回來,我便不多留你了攪得你都不夠時間休息。”容貴妃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如夏楚瑜心中所想,她認為現在的這些表面文章無外乎就是浪費時間。

“那兒臣便先告退了。”見容貴妃話已經說出來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多待,行了一個禮就退下了。

“二哥。”夏侯鈺一早就想來給母后請安,卻萬萬沒有想到碰到了….

他的兄長,夏侯瑜,和他名字聲音甚至都和自己一樣,但是他離開的太早,以至於自己對他的印象並不深,但是卻又一直充滿了好奇與探究的意味,能被無溟真人收為徒弟的皇兄,讓他怎能不不好奇呢?

所以這已經算不上他們第一回見面了,只是算是單方面的就是了。

夏楚瑜聞聲回頭,看到自己這個皇弟,與容貴妃給他的感覺不同,夏楚鈺有些許像個孩子,孩子一樣的天真,又有富家公子一般的浪蕩玩性,唯獨沒有沾染上半點皇宮中的戾氣,甚至不知道原因的讓他有些許的熟悉感。

“我們去我那裡坐坐吧。”夏侯鈺看了一眼夏楚瑜,他早就察覺了他已經回京了,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隱瞞身份去見過這個兄長一次,他知道既然是秘密回京,一定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也沒有亮出身份去打擾他,甚至替他隱瞞過了自己母妃。

自己的母妃什麼脾性什麼想法,夏侯鈺自問不是個傻子,心裡知道,雖然他於那個位置沒有半點想法,但是他又勸阻不了母妃的想法和意思,生生悖逆又怕引得他太過傷心,只能暗中阻撓,只希望自己這個兄長不要是什麼狹隘之人,不計較就好了。

現在既然他已經正大光明的回來了,又恰好碰到,自然是一定要好好聊聊,畢竟他對自己這個兄長可太好奇了,他對先皇后的印象模模糊糊中一直是個十分溫婉的人,但是這位皇兄和她似乎卻並不如何相似。

容貴妃的殿外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而由於夏楚瑜剛剛回宮,所以宮內安排的臨時落腳處還沒有定下來,兩人來到了夏侯鈺的宮殿。

“我有一問,或許有些唐突,但是著實想要心有有些許疑問,想要同三弟確定一下,不知道三弟是否知道瑤花樓?”夏楚瑜回宮之時遠遠地看見他的時候就隱約的感覺有一絲熟悉的意味,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是這個猜測又太過於荒謬,讓她有些難以直接確認。

今日碰見是湊巧了,但是離近了一看,那熟悉感反而更深了一些,像極了那日….

那日,楚晚寧去了青樓找了一個同自己有幾分相似模樣的人,但是他的怒氣和注意力全在楚晚寧的身上,對那個裝作自己的男伶只是輕輕一瞥,沒有什麼直接交集,沒有投過去太多注意,而且當時燈光昏暗,遠遠地並看不清什麼。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那日的人給他的感覺與夏侯鈺分外相似。

可是…怎麼可能呢?

明明以夏侯鈺的身份無論如何都很難和一個搖花樓裡的伶人牽扯上關係,可是這種猜測就是在心中久久徘徊縈繞不去。

“哦?二哥這才剛剛回來沒有多久,沒有想到就耐不住的已經難道是去瑤花樓了?”夏侯鈺不答是,但也沒有否認,只是一臉玩味的調侃道,“我常住京城,倒是對那裡熟悉一些,確實是個好地方,雖然不是最興盛的一家,但是卻是最風雅的一家呢。”

夏侯鈺眸中含笑,頗有意味深長的。

“三弟說笑了。”夏楚瑜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沒有正面回應自己,反而更加讓他確定了一些,他甚至能感覺到,夏侯鈺一定知道現在自己心裡的疑惑所在,那他的這個態度就很值得讓人琢磨了。

容貴妃心思複雜,可這說不準夏侯鈺的心思。

回京之前,他也是對京中的局勢好生的有過一番瞭解的,據隨風之前探查到的訊息,三皇子夏侯鈺從來沒有表示出來過對皇位有任何興趣,性格有一些乖張,一向自由而散漫,似乎從哪一方面來說也不是個難以相處之人。

不是她不相信隨風,只是訊息也只不過是訊息而已,只能作為一個參考,究竟夏侯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如果夏侯鈺並非如他表面一般,是個為了利益什麼隱私手段都使得出來的,那他到時候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但經過這短短一會的相處,他覺得傳言未必全然不真,夏侯鈺就算不如他在人前展現出來的那麼無害,但應該也不會是一個愛耍心機之人,他對自己的眼睛有信心。

至於皇位,一個只要出身於皇家就繞不開的話題,他有野心那是必然的,但是這種事情上還是各憑本事吧,現在說這些未免還有些太早了。

“二哥,這杯酒我先飲為敬,就當是向你賠罪,實不相瞞,其實我一早就知曉你回京的訊息了。”夏侯鈺淡淡一笑,沒有做任何隱瞞,也不怕夏侯瑜有任何忌憚,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夏侯鈺心知,父皇一直都在以太子的標準培養夏楚瑜,夏楚瑜可以說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的接班人人選,雖然不知道這位兄長是由於什麼原因得到了父皇如此堅定不移的認可,可他相信父皇的決定,相信父皇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