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廂房中。
方平用隨身帶的火摺子,將找到的半根蠟燭點燃。
他看了一會書,吃了個白麵饅頭,便從書箱中拿出一卷上好的宣紙,解開繫著的紅繩,抽出一張鋪在矮案上,用鎮尺壓著。
接著,他又拿出筆、硯臺和墨錠。
他開啟竹筒,在硯臺上倒入些許的清水,然後拿起墨錠研墨,待硯臺中墨汁濃淡適宜,方平這才提筆沾墨,在宣紙上作畫。
離鄉試還有月餘,奈何囊中實在是羞澀的很,只能畫些字畫,明早拿去城中變賣,獲得些銀兩,以作盤纏。
……
這時,寺院外傳來車馬和人聲。
“真晦氣,不僅追丟了人,還淋了一身的雨。”
“這有間寺院,都將馬給我拴好了,今晚咱們就在此歇息。”
“知道了,大哥。”
“明天到了府城,咱們哥幾個去飄香樓好好樂樂。”
幾人說笑著大步走進寺廟,推開了大雄寶殿的門。
“咦,有人?”
大殿內,原本閉目打坐的厲無聞睜開了眼。
見此,廟外的五人紛紛緊握隨身的兵刃,警惕地盯著厲無聞,就見他眸光內斂,身旁放著一劍匣,不是尋常人。
“這裡並非善地,諸位還是快些離開吧。”厲無聞淡淡地看著他們。
“哼,你說離開,我們就離開,你算個老幾?!”
“就是,難道這寺廟是你家開的不成?!”
“小子,你可別太囂張了,哥幾個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進來的幾人皆是凶神惡煞,手執兵刃,大有一言不合就動刀的意思。
為首的一人見對方始終表現的極為淡定,他皺了皺眉,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閉嘴,看著厲無聞道:“不知閣下說這話是何意?”
“寺中鬧鬼。”
“哦,呵呵,那就謝過閣下的提醒了。”
聞言,為首的那人笑了笑。
心想此人定然是想將他們給嚇跑,然後獨佔這寺廟歇息,當真是霸道。
但他廖元興向來自詡豹子膽,帶著幾個弟兄走南闖北,經歷過不止一次的腥風血雨,豈會被對方的一句話給嚇退?
而且,鬼祟他又不是沒見過,但大多都不敢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