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眼間便是三年之後。
邵陽果然不負眾望,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便進入了天行境界。反觀陸霄便有些尷尬,仍在地行境界停滯不前。當邵陽第一次御空,便去過茅屋找他。可沒等說幾句話,便被鄒老頭連打帶罵的轟走了。當日,陸霄免不了又受到了些“特殊照顧”。
這一日,邵瑾瑜經過一年的閉關終於出關。頭件事便是去看邵陽。兩人相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但邵瑾瑜始終顯得有些惆悵,道:“我在假丹期已停滯三年,即使閉關潛修也無濟於事。所以準備去人界走走,看能否有所收穫,或許突然間便能頓悟。”
邵陽不解道:“人界靈氣稀薄,能遇有什麼機緣?不如......。”
邵瑾瑜笑道:“這是師尊給的建議,而且我也沒有更好辦法。這一走少則年許,多則三五年便能返回。等為兄回來時,以你的修行速度興許已結成金丹也說不定。但有一點可要記住,莫要趁我不在偷懶,虛度光陰。”
邵陽滿口答應,臨別之時心中難捨,又硬拉著邵瑾瑜談了許久,方才含淚別過。
邵瑾瑜離開邵陽住處,徑直往虯上人大殿而去。
“師尊,弟子出關了。卻仍未能穩固金丹,真是愚鈍至極令師尊失望。”
虯上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道:“你心中執念太深,若再強行修煉恐徒勞無益,不如聽從為師的話,去人界塵世之中碰碰機緣,也許一花一落葉便能令你有所頓悟。”
邵瑾瑜跪拜道:“弟子此來便是與師尊辭行。而且還有一事想請師尊成全。”
虯上人道:“儘管說來。”
“瑾瑜自從進入宗門,便從未離開過師尊,弟子唯恐沒了師尊警醒,會被紅塵俗世亂了道心。所以想請師尊將九龍玄冰刃借弟子隨身帶上,以此為警,亦可在迷茫之時冷靜心神。”
虯上人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九龍玄冰刃乃為師當年煉製的成名法寶,如今早已棄用。原本打算在你穩固金丹之後便賜給你。既然你有所需便拿去吧,有此物傍身為師也能放心一些。”說著,便見虯上人將手一張,一根如冰刺般非金非鐵的透明之物自行飛到邵瑾瑜面前。
邵瑾瑜謝恩之後,平靜的收入腰間儲物腰帶。接著又說了些感激的話與臨別之語,便起身告退。
“瑾瑜,你自小跟隨為師修行。所以太瞭解你的性子,處事冷靜且從不說謊。為師雖不知你要此法寶何為,但也不想多問,只希望你好自為之,為師等你回來。”
當邵瑾瑜正要踏出房門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虯上人意味深長的話。陳頓片刻,仍頭也不回的毅然離去。
七天之後,人界大周國一處深山之中,原本平靜的天地之間突然出現短暫動盪,此時若有修者看到,定會察覺是有人在此結成金丹產生異象。而那結丹之人正是離開天外天不久的邵瑾瑜。
邵瑾瑜飄然遁入半空,衝著天際深深一拜,道:“師尊恕罪。弟子這些年間強行壓制修為,做出金丹始終無法穩固的假象,並非是為了欺瞞師尊,而是心中有件俗事未了。若不將此事趁早了結,對於今後修行定會影響至深。希望師尊能夠諒解。”
當天夜裡,周國國君趙世崇的寢宮之中。一道耀眼白光突然劃破天際,破頂而入。睡夢中的趙世崇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便被白光繞頸而走。直到身旁睡著的侍寢妃子覺察到身下滑膩,才發現他僵硬如鐵,血淋淋的無頭屍身。
而那白光帶走頭顱之後,便如鬼魅一般停留在距離皇宮不遠的半空中,好似一顆明星,卻森寒、冰冷,異常妖異。
邵瑾瑜殺機已現,將頭顱用黑布裹住掛在腰間。化作遁光消失天際。
再出現時,已身處一片深山密林之中。他從容取出一張傳音符來,平靜的放在掌心默唸幾句,便張手祭出。傳音符化作淡淡光芒一掠而走,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殷九重自數年前被龍雲昭重傷之後,便倉皇逃回了趙世崇身邊,開始瘋狂吸取侍衛、宮娥們的精氣。只因趙世崇已除去陸袖清這個心頭大患,所以早有與其疏遠之心,甚至想過將其驅逐或是直接殺掉,奈何曾見識過他的手段,所以只是心裡想想並不敢真的與其翻臉。
殷九重與龍雲昭一戰後,師尊魂魄被滅令其深受打擊,加之趙世崇敢怒不敢言,反倒令他更加肆無忌憚,竟在靈氣無比稀薄的人界,靠著活人身上的精氣硬生生將修為提升到了金丹期。
金丹結成之餘,深怕結丹時所生異象驚動了不知在何處的龍雲昭,只好找處偏僻山地隱遁起來。並且要求趙世崇每隔一年便給他送去百對青壯男女,供其採補精氣。趙世崇巴不得他離開,自然滿口答應。
邵瑾瑜此時所在之地,正是殷九重的隱遁之所。傳音符放出之後,他便在山坳凝神靜氣的盤膝坐下。
約莫過了有一頓飯工夫,邵瑾瑜突然睜開雙眼,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籠罩在黑暗中的一叢灌木。
“身為金丹期修者何必做出藏頭露尾,令人不齒的行徑?”
“嘿嘿。”
灌木叢突然晃動一下,殷九重果然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現。
“你是何人?怎會知道老夫隱居之所?而且你來此是何目的?”
邵瑾瑜並不答話,只是用陰冷的目光盯著他看,不帶絲毫感情的冷酷眼神令殷九重感覺到渾身上下陣陣發冷,似乎在對方眼中,他已然是具屍體。
殷九重頓時大怒道:“既然來了,為何要裝聾作啞?”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取你性命。趙世崇已先走一步,你二人在黃泉路上狼狽為行也免得寂寞。”
殷九重大驚,道:“你......難道你殺了趙世崇?他可是一方人王,你就不怕引來天外天誅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