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躲過一劫,可我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讓溫雁娘如願!”
眾人都同情的看著莫恬兒,雖然她們能夠設身處地的為她去想辦法,卻不能體會她身在其中的焦慮和擔憂。
這幾年來,她是如何的煎熬,沒有人能真正明白。
雲楚忱安撫的握住莫恬兒的手,拍了拍她,說:“好在現在什麼都不晚。”
莫恬兒冷著臉,“溫雁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竟然還想跟連姨娘沆瀣一氣去巴結僖妃!她仗著手裡有銀子,就覺得自己沒什麼辦不成的事了!”
溫雁娘從小就跟銀錢打交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想法,是深入骨髓的。
雲楚忱眸色深了幾分,她會讓溫雁娘明白,在這長安城中,只有銀子,是遠遠不夠的。
光德坊,燕子衚衕。
剛剛在新宅落腳的溫雁娘一邊哄著莫擁,一邊指揮丫頭婆子整理涇陽帶過來的一箱箱物件。
莫正穹閒來無事,一會轉到前院,一會轉到後院,將這間梅花開遍,有假山有池塘的四進的宅院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嗯,不錯,是間好宅子。
只是,他看著大門上匾額那兩個大大的“溫宅”二字,心裡有點堵得慌。
這宅子,雖然三個月前才叫人過來打理安置,卻是溫雁娘進莫家前幾年就已經置辦好了的,實實在在與莫家沒什麼干係,人家叫溫宅,沒毛病!
可他雖然官階不高,好歹也是在朝官員,若讓旁人知道他住的是小妾的宅院,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但他又實在開不了口。
溫雁娘眼風瞄著莫正穹,見他站在大門口看匾額,許久都沒挪動地方,心裡轉了個彎,領著莫擁往後院去了,假裝沒看見。
珍珠跟在雁姨娘進了屋,從袖中抽出那張和離書,說道:“姨娘,這事,要不要讓人知會莫家?”
雁姨娘提唇笑道:“這是老爺的事,咱們不必多管。”
莫正穹恐怕一時半會不敢跟家裡說和離的事,溫雁娘巴不得他不說。
事情拖得越久,越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雲府會不會找莫家算賬?”
雁姨娘笑道:“主動找上門去興師問罪,就落了下乘,我要是雲老夫人,就悶不吭聲,等莫家知道了這樁事找上門來,再一舉揭了他們的臉面!那樣豈不痛快?”
“那奴婢將這東西收起來。”
珍珠聞言抿嘴笑了笑,轉身去了裡面,將那張雲泓遠親手所寫,莫正穹和雲嫣各自按了手印的和離書,妥當的收到了匣子裡鎖了起來。
玲瓏在一邊問道:“姨娘,放才奴婢見老爺在門口轉來轉去,是不是想將這匾額換了?”
雁姨娘不置可否:“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珍珠從裡面出來,說道:“這宅子沒花莫家一個銅錢,是姨娘自己置辦的,就算不是溫家的,那也是姨娘的陪嫁,老爺又憑什麼想佔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