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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手鍊

北方極寒之地,一座恢弘的巨型冰龍建築,玄色影人立於那龍頭之上,眼睛微眯伸手輕撥了一下半邊長髮,回頭望向那不遠處越發濃厚的血色,面色不覺變得十分凝重。

“怎麼,我這玄凝宮住得不慣?”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玄色影人衝來者點頭作禮,“玄凝宮清幽,比我那深山好上百倍。”

“呵,那便好。”

出言者身著雪色羅裙,肩上披著一塊錦皮貂絨,顯得清冷華貴,耳邊兩緇長髮綰回用霜龍髮髻別於腦後,頗有幾分慵懶嫵媚之姿,懷抱一隻千年雪狐,蔥白的手肘不時撫上它潔白的毛身,那雪狐便時不時發出愜意的嗚嗚聲。

“師姐隱於這極北之地,可曾想過出山?”

被喚師姐的人便是與玄色同承師門的玄青散人。她冷冷一笑,“不曾。”

“罷了。”玄色輕嘆,“你也樂得自在。”

遲淵與小緣在集市上置辦了些行裝便已是正午時分,兩人便在街邊找了家茶攤坐下稍作休息,忽然聽見幾聲吵嚷,一男一女推搡著從前面經過,正是凌煙與孫琅。

“要不是姑奶奶慈悲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還要不要臉?”

“話可不能這麼說,若不是我英雄救美,你那鈴上系的指不定就是你的小魂兒了。”

“你!”

遲淵二人見狀不由得暗歎一口氣,生怕再次被捲入紛爭。眼見凌煙與孫琅似乎並未注意到自己,便暗自埋下頭,待到吵鬧聲漸遠了才又抬起。

“哎”,小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們現在倒是熟絡。”

遲淵望向遠處的兩個身影,笑道:“這孫琅可真是個奇人,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實力卻不凡。”

“我總覺得他有點特別。”小緣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特別?”

“每次他現出那隻藍色的巨掌,我都能感覺到四周的天地靈氣有些許顫動,他體內的靈力十分充盈,似乎永遠不會枯竭,可真氣卻非常稀薄……”小緣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像是某種特別的體質。”

“類似於我的天劍骨嗎?”

“不,天劍骨是一種特殊的命格,而孫琅的情況應該並不是命格造成的,但具體的我現在也不能確認。”小緣如是說道。

“只是此事總不便直接問起,日後再說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小緣唇角忽地勾起,“喝完茶咱們去一趟裁縫鋪。”

“不去”,遲淵淡淡地說:“你不是靈體嗎,還用換衣服。”

“你傻嗎?不是給本小姐買,是給你買啊,本小姐要換什麼衣服動動念頭不就得了。”小緣指著遲淵怒道。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她手中浮現出一朵冰花,一臉得意地別在髮間。

遲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玄色每次下山都會為他買上各種大小的衣服,但都是依玄色所好,對自己而言有些高調了。

“也好。”遲淵頓了頓,“挺適合你的。”

小緣頰上一紅,扭過頭去,“那當然,不看看本小姐是誰!”

遲淵聽了不由一笑,這丫頭,怎麼這麼幼稚。

到了裁縫店,一個蓄有鬍鬚的精瘦男人搓著手笑臉迎了上來。

“這位客官,是做新衣還是改舊衣呀?”老闆討好地問道。

“新衣,今天就要。”語罷,遲淵便將一袋錢放在了櫃檯上。

看到那鼓鼓的一袋錢,原來還面露難色的老闆馬上兩眼放光,喜笑顏開,“好嘞,客官裡邊請,我帶您去挑選布料。”

來到店的深處便是一道木門,拉開之後,各類布錦綢緞映入眼簾。遲淵一邊聽著老闆介紹,一邊細細端詳著。

老闆繼續向前走去,遲淵卻停了下來,從羅列的眾布中取出一匹來。只見這布通體幽黑,細觀便可發現針線十分細膩,似綢緞卻又更加厚實,拿在手上還可嗅到其散出的淡淡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