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腦中轟地一聲鳴響,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地上,腹前鮮血如注溼了盔甲,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刺目的猩紅順著彎刀的弧度滴落在地,袁犁背對著地上躺著的溫宛,粗獷蒼涼的聲音在寒風中響起:“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公主清淨。”
袁犁對著簾子拜禮:“公主,擾您清淨了。”
“……”
轎子內遲遲沒動靜,袁犁喉嚨一緊,撩起簾子,剎那,將那銀月色的身影揪出來,扔出十丈遠。
溫瀛臉著地,疼的哀嚎,目光觸及到昏過去的溫宛,幾乎是手腳並用地跑到溫宛這邊,膝蓋一彎便跪在地上,急聲呼道:“溫宛,溫宛,你怎麼樣?”話音落下,一彎利刃橫在他的脖子間,糙漢的聲音響起:“哪裡來的黃毛小子,我殺了你!”
不是吧,又來……
這對主僕怎麼動不動就要殺人滅口。
利刃將要劃破溫瀛的脖子,商容洲的聲音從裡頭響起,緊接著,商容洲表情陰霾著走出轎子,抬手製止袁犁要割喉的動作。
袁犁收起彎刀,退到商容洲身後:“公主,您沒事吧。”
“無礙。”
溫瀛雙手捂著溫宛的傷口,跪坐在地上望向轎子裡走出來的姐姐,他也更能看清她的模樣,白玉般杏仁小臉,睛若秋波的美目,烏黑髮亮的秀髮,細細看去這人便是蛾眉皓齒,穿著厚重的衣物也遮不住娉婷嫋娜的身姿。
真是絕色!
比傾城世的驪媚兒還要美……
溫瀛口水從嘴角滑落,滴在溫宛臉上。
“放他們走吧。”商容洲淡聲道:“她是灃州溫冕的兒子,我們初來綏朝,不宜樹敵過多。”
他們棄了轎子,商容洲走在前頭,袁犁提著彎刀跟在商容洲後頭,直到主僕二人消失在夜色中……溫瀛這才想起手下不省人事的溫宛,急匆匆將溫宛扛到馬背上,一拍馬屁,馬兒嘶叫,馱著溫宛奔向家中。
次日,溫瀛還是被他老爹的第二隊人馬在都城的某個唱小曲兒的酒樓抓住。
溫瀛捱打後的第三日,作為后妃的玉蓉獲得恩賜,賞她去灃王府與父母一敘,鼻青臉腫的溫瀛靠著玉蓉,嘻嘻笑著:“玉蓉,宮裡最漂亮的公主是誰?
玉蓉一愣,而後調皮地朝母親擠眉弄眼,打趣兒溫瀛:“二哥你又看上宮裡的哪位公主啦,難不成你要把公主娶回家?”
溫瀛一愣,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憨笑道:“嘿嘿嘿……”溫瀛就是對著比自己小一歲的玉蓉,他還是表現的不像個哥哥的樣子。
玉蓉憋笑。
害……
真是為自己老爹老孃感到汗顏,二哥在灃州為非作歹喜愛美色就罷了,如今卻把魔爪伸到宮中……
玉蓉默默地把話吞了回去,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瞄一下溫瀛。
溫瀛不知道玉蓉在想什麼,自從那晚過後,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什麼驪媚兒,一心只想著那天罵自己說“採花賊”的漂亮姐姐。
那天……
他怎麼就忘了問她的芳名了呢……
真是可惜。
還好聽到神仙姐姐的僕從稱呼她為公主,不然大海撈針,他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她。
“玉蓉,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