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穆連笙騎著馬,望著沈落落。
他端坐在馬背上,身穿了件白紗流雲紋窄袖緊身白衣,腰間繫著鑲著冰藍寶石的白色騰雲祥紋帶,飄逸的長髮隨風飄揚,眉下是那雙帶著驕矜傲慢地透亮的眸子,無處不在散發著高貴與雅人深致。
見到他這樣子,沈落落心裡莫名湧起酸澀。
若他不是這南夏的太子該多好。
她收回目光,撇了撇嘴,“那是我給你面子,若是輸給個女子,你這太子還不叫人笑話死。走了,去看芙兒賽馬。”
她認真的。
在最後馬上要超越他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勒住了韁繩。
穆連笙笑笑,不再看她。
“殿下!”
穆連笙回過頭。
只見著身穿深紫色暗紋窄袖錦衣的裴之柏正揮舞著鞭子,策馬前來。
他帶著一臉笑容,咧開嘴露出一口晃人的白牙,似是乘著陽光而來。
不得不讓穆連笙想起一句,少年正當時。
他道一句:“許久不見了,裴世子。”
裴之柏是裴國公的嫡長子。
裴國公告老還鄉後,一家人將裴國公府設在了蘇南。
裴之柏便替父親在節日時進宮面聖。
偶爾也能見到幾面。
裴之柏勒住韁繩,跳下馬給穆連笙行禮,“聽聞殿下來蘇南避寒,我本想來拜訪殿下,但卻怕擾了殿下清靜,一直未敢過來,只望殿下見諒。”
馬上的穆連笙隨著馬踏步,晃了晃身子,“無妨,世子請起吧。”
裴之柏起身,仰頭看向穆連笙,“還要恭賀殿下,贏得良駒寶馬。奪魄之名,始終在江湖傳說,今日見殿下贏得奪魄,叫在下實在心癢難忍,懇請殿下准許讓在下今日一飽眼福。”
穆連笙頷首,語調和緩:“那便今日事結束後,小世子同本王一起回泰鶴園,賞駿馬,順便陪本王喝幾杯。”
“成!謝過殿下!”裴之柏高興地笑彎了眼睛,跨步上馬,手提著韁繩,扭過頭看向女子賽馬區的那名紅衣女子。
穆連笙應下裴之柏後,他心中的緊張也消解了許多。
轉過頭就和太子開起玩笑來,“殿下,方才那同您齊頭並進的那穿紅衣女子,您可識得?她是哪家的小姐?這女子方才在場上風馳電掣一般趕超了我們一眾男子。不得不感嘆一聲,巾幗不讓鬚眉,叫人心生敬畏啊。”
裴之柏這話,準準地戳中了穆連笙不悅的點。
他瞬間沒了方才的和善,面色冷了下來,“若是本王還未記錯,今年年初,世子是同本王的七妹,安寧公主已經定親了吧?”
裴之柏表情尷尬,點了點頭,“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穆連笙冷然到:“無論你什麼意思,若是你輕視安寧公主,也要做好被本王收拾的準備。”
他頓了頓,勾起唇角,目光有些輕蔑地掃了一眼低著頭的裴之柏,“更何況,你惦記的那位紅衣女子,是本王的太子妃。”
裴之柏此刻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定親之事,都是皇上下旨,聘禮之類的,都是由母親操辦,自己絲毫沒有上心。
這都有快一年了,早就將此事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