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封飛來的速度快,打在沈落落臉上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一下子,就似是他給她的一巴掌。
沈落落垂著眸,看著打過自己臉的那封信緩緩地掉在了她曲著的膝蓋上。
穆連笙見狀,握著椅子扶手的手,也是攥緊了一下。
他不是有意的。
沒想到這信就是這麼巧合的,正巧飛在了她臉上。
沈落落臉色有些難看,撿起信封,緩緩地將信封裡面的信抽了出來。
眼睛大致一掃。
信大概有十行,這十行裡面寫的東西,足夠自己死上十次了。
她嘴角帶著不屑的笑意,緩緩地將信疊起來,手指夾著信,將信甩在了地上,抬頭看向穆連笙,“殿下想說什麼?想說這信,是我們寫的?”
“太子妃是想否認?”穆連笙抬起眉頭,目光沉沉地看向沈落落。
沈落落輕笑,“什麼叫做否認?我沒做過的事兒,錦心也沒做過的事兒,這叫栽贓陷害。我這是在堂堂正正的拒絕這種陷害。”
桂嬤嬤一聽,立刻來了勁頭兒,“太子妃娘娘說這是陷害。那老奴倒是想問問,太子妃娘娘嫁到南夏做太子妃,是否心中藏著怨氣?對南夏與錦盛之事,是否始終不滿南夏?”
“桂嬤嬤未免說話太不嚴謹了一些。”沈落落看向桂嬤嬤,眼神犀利,“天下任何一個女子,要嫁給即將侵略自己家鄉的仇人,心中都會有怨氣。但存有怨氣,不代表就會做出此等事情。桂嬤嬤這般一概而論,是否有意將這罪名要扣到本宮的頭上?”
桂嬤嬤一聽沈落落承認,便立刻向前爬了幾步,對著穆連笙狠狠地磕了磕頭,“殿下明察。太子妃既是已經親口承認了她對我們南夏,對殿下有如此不滿,做出此事,也並不稀罕。”
想套話是吧?
沈落落哼了一聲,辯論自己沒學過,還沒看過嗎?
“那本宮敢問桂嬤嬤。桂嬤嬤說是在去膳食房的路上撿到了錦心丟下的信。那我敢問是在那一段路撿到的?錦心去膳食房,又為何帶著如此裝滿罪證的信?難道是為了自己暴露自己麼?只要是個長腦子的人,便不會將這回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的東西隨身帶著。”
她頓了頓,看向穆連笙,雖說她不認為穆連笙會真正公平公正的給她一個公道,但還是心中帶著一絲絲的期望,“請殿下用自己常年的查案經驗來分析,這事兒,到底合不合理。”
穆連笙剛剛張開嘴,桂嬤嬤直接就爬到了穆連笙的腳邊,“殿下,太子妃娘娘這全是猜測,不能作數的呀!”
沈落落在一旁笑的諷刺,“方才,桂嬤嬤不也是用猜測一口咬定了我和錦心的罪名麼?怎麼如今我就不能用猜測來澄清自己的清白了?桂嬤嬤做人做事,不要太雙重標準了。”
桂嬤嬤被沈落落噎的,半天也支支吾吾沒能說出個什麼來。
穆連笙抬起頭,目光落在始終低著頭不說話的錦心身上,“你主子這麼為你辯駁,你可有什麼想要說的?”
錦心不知為何。
穆連笙只是問了一句,她眼淚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許是替自己委屈,更是替公主委屈,所有的情緒摻雜到一起,便揉成了眼裡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