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門,就見到穿著黑色披風,帶著黑帽子,低著頭的人站在門外。
“這誰啊?”沈落落詫異地看向錦心。
話音剛落,那人便直接掀開了帽子。
沈落落怔愣地看著面前的人,眉眼,鼻子,嘴唇,忽然眼淚便洶洶來襲,淹沒眼眶。
她跌跌撞撞跑下臺階,直接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哭泣不止,“母后,您怎麼過來了,您怎麼會過來的。”
被抱住的錦盛王后欒風音也紅著眼眶,身體顫抖地抱住了面前的沈落落,“好了,不哭,先上馬車咱們再說,這裡太不方便。”
沈落落扶著欒風音上了馬車。
一放下馬車的簾子,欒風音的淚水便從眼角流淌了下來。
她目光懷念地伸手輕輕地摸著沈落落的臉頰,“落落,瘦了。是不是在這南夏吃不好住不好?是不是南夏皇帝故意為難你?苦了你了,本宮的孩子。”
沈落落咬著唇,一直搖頭,哭的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不能想象,母親從萬里之外,只為了見她一面而來。
這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想象。
“都好,母后和父王可好?幾個月前就沒有再收到家裡的信了,可是都好?”沈落落抬起手抹了抹眼淚,急促說道。
欒風音輕輕嘆了口氣,聽著外面的人說到了,才將沈落落拉下馬車,帶著帽子低著頭,一路走進了面前的那家客棧之中。
兩個人進了屋子,欒風音立刻脫下了外面的披風,拉著沈落落坐在床邊。
母女相見,有著說不完的話。
沈落落從相見的欣喜當中回過神,望著母親緊張問道:“母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你怎會不遠萬里來南夏?這豈不是太危險了?”
欒風音搖了搖頭,“此行一直是有護衛護著母后的,你勿要擔心。再說是你那夫君請母后過來的,他特地叫人送信,說希望能讓母后過來見你一面,可見他如今確實對你上心。”
沈落落從這一刻才明白,穆連笙所說的禮物,究竟是什麼。
“這太大膽了。若是讓南夏的皇帝見到你來,肯定不會讓你好生離開的。”沈落落膽戰心驚地抓住了母親的手,眼神有些慌亂,“母親怎能冒著生命危險來見我呢?我都好,母后不用擔心的。”
“無妨。馬上進了南夏,都是南夏太子的護衛過來接應的,該是出不了什麼問題的。再說現在的南夏皇帝該是收到了一些風聲,即便是知曉我來看你,也自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沈落落看著母親說的篤定,內心泛起嘀咕,“什麼風聲?”
“你父皇已經去了風禾和煙雨兩國,如今兩國願意做和事,過來說和南夏皇帝。南夏皇帝表面應下,心中也是知道,這再也不單單是南夏同錦盛的兩國之爭了,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沈落落無聲點了點頭。
欒風音抬起手,目光疼愛的用手輕輕地摸著沈落落的臉,“你啊,在錦盛的時候,臉還圓的像個包子一般,怎麼到南夏就瘦成了小尖臉了?母后自從將你送來和親,就沒有睡過一宿好覺,只怕你那夫君和南夏的那些皇族對你不好,欺負了你。”
沈落落笑著搖頭,頭輕輕地靠在了母親的肩膀上,“都好,母后不必為我憂心。平日裡,即便是我做了錯事,太子也會想辦法護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