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試圖掰開環著自己的手臂下去,窘迫道,
“不用,我自己下來吃。”
崔燁錦沒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執拗命令道,“張嘴。”
手中的筷子不僅沒放下,反而更往前遞了遞。
“兩個選擇,要麼吃昨晚那東西,要麼我餵你吃紅燒肉。”
崔燁錦佯裝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彷彿給了謝釋十足的選擇權。
選哪個謝釋都不太好受。
一想到昨天晚上,謝釋不由頭皮發麻,被咬破的唇在此時好像又隱隱作痛。
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紅燒肉。”
這頓飯是謝釋有史以來吃得最煎熬的一回。
崔燁錦倒是樂在其中,磨磨蹭蹭用一雙碗筷喂飽了兩個人。
飯後抽出紙巾給謝釋擦了擦嘴,把他放坐到沙發上,讓他稍等一會兒。
轉身便起身走去書房。
謝釋如獲大赦,待眼也不眨等到崔燁錦踏進書房的那一刻,沒有半點猶豫的開啟大門逃了出去。
等崔燁錦返回時,屋內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手裡拿著一沓檔案,是關於房産轉讓,這套房子本想送給謝釋。
他跟了自己有一段時間,雖是不情不願,但崔燁錦的的確確爽到了。
是該給點甜頭嘗嘗,要不顯得他崔家大少爺過於小氣。
崔燁錦若有所思,摸了摸口袋裡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看來是一秒也不願多待。
————
到了下午,雪下得愈發大了。
謝釋心急如焚趕到水果店,像是剛從雪堆裡鑽出來,頭上肩膀上沾滿了雪花。
連睫毛都掛著細碎的冰晶。
他鼻尖被凍得通紅,露在外面的手更是沒了知覺。
門口的雪沒人清理,層層堆疊,積了厚厚一層。
他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才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暖烘烘的熱流瞬間把寒意驅散了大半。
角落裡筐內的獼猴桃少了一大半,想來是耿懷自己取走了。
樊桃正低頭專心打字,見謝釋回來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