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悶熱難耐,連樹上的蟬兒都懶得鳴叫,一動不動地掛著。
羅嬌嬌扇著扇兒,還覺得這汗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薄郎君汗透衣衫,只好放下硃筆起身去了清遠香榭沐浴。
羅嬌嬌走到院子裡的樹下乘涼,卻看到一個侍衛匆匆走到薄郎君書房的門前與守門的侍衛嘀咕著什麼?
“出什麼事了嗎?”羅嬌嬌好奇地走過去詢問。
“秋郎君偷了窖中最好的酒,被隱衛長髮現了。他們在靜園打得不可開交!”那個侍衛如實道。
“郎君正在沐浴!這事兒就交給我好了!”羅嬌嬌拔腿跑向靜園。
“天哪!他們這是要拆了靜園嗎?”
羅嬌嬌跑進園子裡一看,那石桌石凳都移了位,樹木花草的殘枝滿地都是。欒衝帶著四個隱衛正與秋子君酣戰。
羅嬌嬌不敢近前,只是遠遠地叫喊:“別打了!有事好商量!惹了郎君不高興,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秋子君和欒衝聽了,倒是同時住了手。
“小子!身手不錯嘛!”
秋子君手裡的酒罈子可還是完好無損。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對欒衝道:“你只要不說此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欒衝一揮手,他手下的四名隱衛高手遂不見了蹤影。
“丫頭!沒事了!你千萬替我兜著,別讓他知曉!”秋子君見欒衝看著羅嬌嬌不說話,便對她道。
“這事兒恐怕瞞不住!我就說你不想被隱衛監視,故而動了手怎麼樣?”羅嬌嬌的話使得欒衝很滿意。
“嗯!這個理由不錯!去吧!”秋子君用腳勾起一個倒了的石凳坐在了上面。羅嬌嬌知趣地離開了靜園。
欒衝站在秋子君的對面暗暗思量著要如何開口。
秋子君也不著急,只是細細地品著那罈陳年佳釀。
“請郎君收我為徒!”欒衝撩開衣袍下襬,單膝跪地道。
“噗”地一聲,秋子君口中的酒噴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欒衝會提這樣一個要求。他後悔自己輕易許諾,然而悔之晚矣。
“你沒有師傅麼?”秋子君的嘴角還殘餘著酒漬,衣領也溼了大片,神情多少有些狼狽。
“從未正式拜過師!”欒衝實話實說。
“哦?你的武功能練到如此地步,實屬不易!論資質,你的確是個好苗子,但我已經答應一人,不再外傳我的功法。這樣吧!你就做我的外門弟子,我傳你一套不屬於本門的一套槍法可好?”秋子君想了想道。
“好!”欒衝心中大喜過望。他只不過是想讓秋子君給他指點武功,沒想到他竟願意傳給自己武學。
“不過此事不能讓你主子知曉!我需在他不在的時候傳你槍法!”秋子君壓低嗓音道。
“一切聽師傅安排!”欒衝拱手施禮,然後消失不見了。
“這事兒不太好!千萬別讓我那徒弟知曉,不然我恐怕沒好日子過了!”秋子君盯著手裡的陳年佳釀出神。他何嘗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了呢?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怪自己貪酒,還能怨得了誰呢?
薄郎君一身清爽地回書房。他剛和姜鈺走到書房門口,立在門旁的侍衛就將秋子君和欒衝打起來的事兒稟報給他。
“這個秋子君,怎麼還這麼不安分?”薄郎君咕噥了一句進了書房。
坐在茶桌旁烹茶的羅嬌嬌見薄郎君沒有再過問此事,懸著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
府裡有了事兒,薄郎君可以不問,但姜鈺可不能不查。他聽說羅嬌嬌去靜園解決了此事,頗感驚奇。
姜鈺深知欒衝做事隱忍,很少衝動行事。但凡他出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豈能是羅嬌嬌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呢?但他還是向羅嬌嬌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真的向羅嬌嬌所說,秋子君會因為隱衛的監視而大打出手麼?姜鈺的心裡存了疑惑,便信步來到了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