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地牢昏暗無光,陰寒潮溼。
薄郎君摟著已經睡熟了的羅嬌嬌靜靜地坐著。
鄭縣令望著薄郎君牢房裡一口未動的兩個幹饃饃和一碟乾菜葉暗自嘆息。
“金縷衣,銀槊頭,沙場征戰幾人活?半兩錢,一鍋粥,日夜勞作添燈油。富貴窩,日啖肉,十指不沾白玉手……”
“別唱了!”薄郎君聽得心煩,遂低喝。
“吃吧!給你的已經是最好的牢飯了!”鄭縣令勸道。
“吃不下!”薄郎君依舊坐著沒動。
一陣腳步聲傳來,牢頭帶著兩名侍衛走過來開啟了兩間牢房的門。
“郡守親自提審!”一名侍衛看向坐著不動的薄郎君。
“阿嬌!醒醒!”薄郎君喚醒了羅嬌嬌。
“我們可以出去了?”羅嬌嬌看著開啟了牢房門叫道。
“嗯!走吧!”
薄郎君拉起了羅嬌嬌,跟在已經出了牢房的鄭縣令身後走向地牢的出口。
一陣夜風颳過,薄郎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他摟緊了羅嬌嬌的肩一起前行。
曲郡守屋裡的燈火透過門窗映照在門前的青石臺上。鄭縣令和薄郎君二人緩步走進了屋子裡。
“主子!”姜鈺原地施了一禮,人卻沒動。
薄郎君的眼睛掃向了側廊,看到了手持弓箭埋伏在那裡的侍衛們。
“我捉了一個刺客!鄭縣令過來認一認吧!”曲郡守吩咐道。
鄭縣令向曲郡守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走到了銅籠前向裡看去。
籠子裡那雙驚恐的眼睛,鄭縣令再熟悉不過了。
“他是衙役郭恆!”
“郭恆!是誰差遣你來刺殺本郡守的?”曲郡守怒喝。
“你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了我們的縣令!我氣不過,所以……啊!”郭恆的話還未說完,銅籠中突然機關跳動,四面伸出尖刀刺入他的體內。
“郭恆!”鄭縣令的眼裡露出了痛惜的神色。
羅嬌嬌只覺得渾身發冷,不由得將身子靠在了薄郎君的身上。
薄郎君摟住了羅嬌嬌道:“刺殺郡守本就是死罪!”
曲郡守聞言,望著薄郎君點點頭。他放了薄郎君三人,讓他們一起查案。
姜鈺把他所見所聞都一股腦兒地告訴了薄郎君和鄭縣令。
“他一個縣丞,找糧鋪老闆談什麼事兒還怕人知曉呢?”羅嬌嬌百思不得其解。
“他可是管著縣裡的糧食和稅收?”薄郎君看向了鄭縣令。
“是!你是說他用盜走的官錢買了糧食屯放在糧倉?”鄭縣令馬上明白了薄郎君的用意。
“一定是這樣!”薄郎君篤定地道。
“走!我們去看看!”
鄭縣令帶著薄郎君三人來到了城南的糧倉。守衛糧倉的兵士見到鄭縣令立即行禮放行。
鄭縣令命人開啟十個預備倉,發現裡面都是滿滿的新米。
“走!去衙門!”鄭縣令疾步走出了倉房。
“可有收穫?”曲郡守帶人過來了。
“屬下已經查明,吳縣丞用盜來的官錢換成了糧食存放在了預備倉房裡。”鄭縣令躬身施禮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