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何的眼神,對他十分了解的秦欣雨不禁又想起了當年在北羅門山頂的那個夜晚,她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若真是如此,流光福地可就時日無多了。”
蕭何又看向窗外,不知在思考著什麼,秦欣雨也不打擾蕭何,獨自玩樂也十分快活,不時的,秦欣雨會撩起簾子囑咐族人給快馬多加幾鞭,很快,一行人已到白帝莊腳下。
突然有如此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白帝莊山門前,若是放在平日,白帝莊弟子自然會充滿警備與審視,可是如今,白帝莊主動議和,他們自己的弟子也都聽說了南疆出現了一位神人一般的少年,憑一己之力,南疆勢力便要重新洗牌,所以他們自己也想看看這個少年長了個什麼樣子。
蕭何下車的時候,滿面如和煦春風,一身青衣十分素樸低調,加之謙和的面容,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少年的身上有那幾位長老所描述的殺氣。
天池族族長震履,還是照慣例上前表明身份,讓守衛山門的弟子查明正身之後,眾人浩浩蕩蕩的就上了山,自白帝莊東山再起以來,各宗各族從來沒有如此的神氣過,此時的他們不但不再懼怕白帝莊,反而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在白帝莊的會客堂內,蕭何第一次看到白帝莊宗主本人,此人名叫枯鴆,灰髮灰袍,枯竹髮簪,臉布皺紋,氣質也算脫俗,此時笑容和善,看不出半分陰險。至於月臣和高山,看到蕭何都面露難堪之色,不知是懼是愧,其餘幾位長老倒還算自然。
眾人一起落座,枯鴆也不囉嗦,一落座便提起議和一事。
只是,這枯鴆一開口,幾位宗主卻不願意了,他們被白帝莊欺壓良久,都想在今日討個說法,面對眾人的咄咄逼人,枯鴆依舊面帶微笑,也不與眾人逞口舌之快,看向蕭何說道:“今日召各位前來,本為議和,若是兩方爭論不休,那可就只有請大祭司蕭何給我等一個周全了。”
蕭何也默默的看著枯鴆,兩人打量彼此良久,蕭何開口道:“非常感謝南疆各宗各族願意給我這個面子,今日枯鴆長老若是願意表明誠意,蕭何願意勸說各族各宗接受議和。”
“不知在蕭何祭祀的眼裡,什麼才算誠意?”枯鴆問道。
蕭何一笑,說道:“我只想知道貴宗和流光福地之間,到底有什麼商量?”
聞聽此言,枯鴆也笑了,說道:“既然是我主動議和,此事大祭司您不問,我也要說出。”
“願聞其詳。”蕭何禮貌答道。
枯鴆繼續說道:“此事要從我宗故去的長老白廣陰說起,他最初回宗之時,除了傳授秘法之外,還曾提起一件事,那就是交代在下控制住南疆各宗各族之後,要與流光福地裡應外合,攻打逆寒洞天,若是此舉成功,加上之前覆滅的方輿洞天,三十六洞天空出兩位,我對流光福地開出的條件是,與他一起補充三十六洞天這兩位的空缺。”
“流光福地也真信你?”蕭何反問道。
枯鴆點了點頭,答道:“流光福地對於我宗長老白廣陰以及其背後勢力之大還是有所瞭解的,故而對此也百般相信,就是如此,南疆才按照流光福地的暗示攻下了流光福地內的幾個宗門,其一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與流光福地兵合一處,其二也是為了流光福地排除異己,方便以後計劃更能順利開展。”
蕭何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流光福地也真狡詐。”
枯鴆說道:“如今,沒有了白廣陰長老的支援,這樣的計劃便也行不通了,因此老朽才提出議和,恢復南疆和平穩定。”
蕭何笑道:“你也真是說了實話。”
枯鴆不卑不亢,被蕭何如此嘲弄一句,也依舊不怒不喜,開口應道:“如此,才算是老朽的誠意。”
蕭何繼續問道:“照你所說,白廣陰與流光福地之間早有聯絡?”
枯鴆想也不想的答道:“是的,十餘年前,長老白廣陰曾與自己的組織參加過一次對宗門的攻打,聽說叫歸雁峰,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古老宗門,白廣陰長老提起此宗門底蘊十足,防禦陣法神秘莫測,若是硬功難免死傷,最重要的是恐怕有人攜帶法寶逃跑,因此曾指使流光福地故意發難在先,讓其開啟防禦法陣,這才讓白長老省下了不少功夫,那歸雁峰也才沒有一人、一物逃下山去。”
聽到這句,蕭何拍案而起,眾人圍坐的長桌應聲而碎。
這一舉動,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白帝莊的眾人,更是被蕭何嚇傻了眼,白帝莊莊主枯鴆,剛才還十分淡定,蕭何這一下,也讓他心慌,不知自己說錯了哪句。
就在其害怕之時,蕭何轉而一笑,剛剛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一般,他看著枯鴆,問道:“那白帝莊可曾以毒蠱之術對逆寒洞天動手?”
“還未來得及。”枯鴆立刻答道。
“謝謝!”蕭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