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茨終於意識到不對,順著許微微指的方向轉身往上看,只一眼就嚇得心臟都要蹦出來——那麼大個長蟲!
甘茨本能的立馬往後竄了出去,慌忙大聲喊“阿姆”。然而讓出位置之後,那條蛇面前的人變成了許微微。蛇像彈簧般落下來,掉進了許微微的搖籃裡。
剎那間,甘茨的恐懼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心裡直衝而上的是急迫和保護欲,他不再有功夫去想這個東西危不危險、嚇不嚇人,只知道它要傷害妹妹。
於是,當酋長夫人回頭時,就看到小兒子徒手從許微微的搖籃里拉出一條長蟲。驚得鍋鏟瞬間掉在地上。
“啊——!”
女人尖叫出聲,同時還有甘茨的慘叫。
蛇緊緊咬在了甘茨右手的虎口上。女人三步並作兩步竄過來,拽住蛇的身子,掐住蛇頭,想讓它鬆口,但蛇的特點就是咬住不放,女人也不敢硬拽,怕再傷到兒子,急得拿菜刀哐哐把蛇剁成了幾節,即使這樣,蛇頭依然卡在上面。
女人急得大哭,附近的人們聞聲趕來,一個有經驗的老人幫忙把蛇弄了下來,看到蛇的樣子後神色鄭重的說:“這蛇有毒,得趕緊把毒液排出來,請您按住他不要動。”
“好好!”酋長夫人讓甘茨靠在自己身上,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肩膀。
老人又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幫忙,不然待會兒光憑一人是按不住的。
先用繩子在甘茨手臂上綁住,防止毒素擴散,老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到做飯的火上烤了烤,然後乾脆的下刀,在傷口上劃了兩個口子,又用從上往下推擠的方法從傷口處擠出毒血。
甘茨不斷髮出慘叫,疼的不受控制的抽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兩個男人緊緊按住了甘茨的腿和另一隻胳膊,防止他掙扎太過被劃傷。
許微微在搖籃裡聽著,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既擔心又自責,心裡不斷祈禱甘茨千萬要沒事。
毒血擠出來後,老人用水衝了衝,然後站起身,在周圍扒著草叢找了找,薅了幾片葉子回來揉碎敷到了傷口上。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還是趕緊把小王子送到祭司那去吧。”
“好!謝謝您,真是太謝謝了!”酋長夫人含著淚連聲道謝。
甘茨此時已經臉色發白了,嘴唇也透出不健康的烏色,身上連連冒虛汗,腦袋也犯起了暈。
酋長夫人跑到山谷邊上,大聲呼喊丈夫的名字。
探路探到一半的一行人聽到聲音立馬返回。
酋長二話不說去套馬車,還撿了一截蛇的屍體丟到馬車上,讓大兒子抱著甘茨,三人往回趕去找祭司。西福斯則是第一時間把許微微從搖籃裡抱了出來,緊摟在懷裡。
這一刻,許微微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決堤,心裡壓抑的情緒一下子湧了出來,兩隻胳膊環住爸爸的脖子,趴在他肩頭哇哇大哭。
這是第一次見女兒流眼淚,還是哭的如此傷心的樣子,之前的生理性淚花不算。西福斯心疼的眼眶發酸,輕輕拍著女兒的背,不住安撫。
他沒想到僅僅是離開這麼一會兒,女兒就遇到了這麼大的危險。她和那條蛇近距離接觸的時候該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