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福斯太太走後,許微微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每天只有五件事:吃喝拉撒睡。睡醒了偶爾再哄哄大人哄哄小孩。
她倒是還好,嬰兒本身覺就很多,一天二十四小時她能睡十五六個小時。清醒的時候身邊也一直有人,可以偷聽大人講話,可以陪陪甘茨。
比起自己,她更擔心西福斯和隊員們的精神狀態。這裡可是沒有網啊,沒有網意味著沒有電視,沒有新聞八卦,沒有網路遊戲,沒有外賣。
許微微光是想想就已經替他們感到焦灼了。生怕他們待久了覺得無聊,要知道無聊嚴重到一定程度可是會生病的。
動物如果持續處於某種單一的環境就會感到焦慮,出現刻板行為,進而患上抑鬱症。就連動物都需要娛樂,需要社交,那就更別提人這種感情複雜的高階動物了。
然而過了兩個月之後許微微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不管是她爸爸西福斯還是其他隊員,情緒都穩定極了。
如果知道許微微的想法,他們就會不屑地表示,這簡直就是小兒科。不就是重回一次新訓時期嗎?他們剛進第四軍的時候可比這苦多了,那簡直是犯人一樣的待遇,魔鬼般的訓練。天天累成死狗就不說了,還要承受精神上的折磨,什麼“熬鷹”、“孤島”訓練、就是專門磨練他們意志用的。
和那時比起來,現在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公費出差,生活節奏固定、緩慢,還學會了上流社會的玩意兒——騎馬。吃的也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而且他們也不是完全沒網,想上網的時候回星艦上就行了。下午的時間他們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只要沒事幹,隨時可以回星艦上happy。以至於來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連遊戲等級和排名都沒有掉。
等到許微微四個月大的時候,西福斯覺得是時候了。
那是一個平靜的上午。他們吃完飯,針灸完,西福斯帶著許微微回到住處,拿出了那個日後被許微微視為“噩夢”的東西——早教機。
按下開機鍵,伴隨著一串童聲電子音,機器進入開機介面。
【歡迎使用聰明孩子都會用的‘小聰明’早教機~~~用‘小聰明’,小腦瓜變聰明~!】
西福斯默了兩秒,這種商業氣息這麼明顯的宣傳口號已經十分少見了。
現在做早教的企業在設計產品時會直接把自己的品牌名稱融入到AI的初始姓名上。比如有名的艾奇狗,他們生產的早教機器人都是小狗的造型,開機時會自我介紹“你好小主人,我的名字是‘艾奇’,汪汪~!和我做朋友吧!”。
再比如生產人形機器人的波波妞妞,這個品牌主打類人模擬,“波波”是個小男孩的造型,“妞妞”是個小女孩的造型。
即使後面被重新命名,機器人的身體上也印的有lOgO,而且品牌的知名度早已經被打響了。像這臺早教機上這麼直白的口號,是會讓宣傳部門抬不起頭的程度。
但是現在畢竟條件有限,也挑剔不了那麼多了。
西福斯把鞋脫了,靠坐在床上,然後讓許微微靠坐在自己懷裡,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操縱機器,這樣兩個人角度是一樣的,都可以看到。
“薇兒,我們從今天開始學習講話啦,就從叫‘爸爸媽媽’開始怎麼樣?”
西福斯找出了一個最簡單的影片。上面是一個卡通小嬰兒,在地上爬呀爬,爬到一個女人懷裡,喊了聲“媽媽”,然後下去繼續爬呀爬,爬到一個男人懷裡,喊了聲“爸爸”。接著兩個人同時出現,嬰兒衝著這個喊聲爹,再衝著那個喊聲媽。
影片還很用心的設計了幾組不同人種的一家三口。一共五分鐘的影片,沒幹別的,就看幾個嬰兒找爹媽,總共就學倆單詞——“爸爸”、“媽媽”。
“好,看完了,所以我是?”播完一遍之後,西福斯放下早教機,然後把女兒抱著轉過來,一臉希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