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登死後,西福斯又陸續處理了一些跟勞登有勾連的、參與了此事的人。
期間,醫院也傳來了好訊息。可能是民眾和網友們的祈福有了作用,可能是求生的意志過於頑強,許微微的生命體徵穩定了下來,在新年來臨之前重新恢復了清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許微微大腦有短暫的空白,沉睡太久,導致她的記憶出現了斷片。直到看到西福斯太太,許微微才確定自己之前經歷過的並不是在做夢。
“啊!”看到女兒睜著眼睛,西福斯太太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立馬慌里慌張的撥通了丈夫的電話:“親愛的,女兒醒了!你快過來!”
“好的,我馬上到!”
二十分鐘後,西福斯趕到醫院,以最快的速度上樓、換無菌服,走進許微微的加護病房。
看到那雙綠色的小眼睛之後,西福斯幾乎要掉下淚來,那種珍寶失而復得的喜悅一下子湧上心頭。西福斯激動的握住妻子的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懂,親愛的,我懂……”西福斯太太依偎在丈夫肩上,兩個人靠在一起輕輕擺動。
看到兩個人為自己的性命擔憂、因自己的清醒而喜悅,許微微心裡一股暖流,同時對這兩個新父母的認同感也在增強。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把凱恩他們接回來?”西福斯太太抬頭問。
“昨天已經通知了父母,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估計今天晚上就到了。”
“哦對!瞧我差點忘了,爸媽還沒有見過他們的小孫女呢,這次來讓他們多住一段時間吧。”
“蒂娜、”西福斯的神情有些猶豫。
“怎麼了?”察覺到丈夫的表情不對勁,西福斯太太收斂了笑意。
“爸媽這次會留在帝都星居住。”
西福斯太太有些驚訝:“那太好了!這是好事啊,你這麼擔心幹什麼?你知道的,我很喜歡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他們去迴風星球的時候我失落了好久。以後都讓爸媽和我們住在一起吧!我喜歡熱熱鬧鬧的。”
聽到妻子的話,西福斯滿臉溫柔,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這樣的,蒂娜,我是想讓爸媽來幫你照看孩子。然後……我帶女兒去古德爾星球接受治療。”
西福斯太太怔了一下。
西福斯繼續說道:“她太孱弱了,我聽說古德爾星球有一種巫醫,治療天生體弱的早產兒很有一套,他們那裡的新生兒死亡率幾乎是零,人均壽命有150歲……”
“我知道這很冒險,可是不搏一搏,她能夠健康長大的機率實在太低了,與其看她半路夭折,或是一輩子被病痛折磨,我寧願、”西福斯頭側向一邊,沒有繼續往下說。
西福斯太太知道丈夫的意思,他是在推著自己往前走,總要面對現實的。真實的情況就是女兒指不定哪天就會離開她們。
可是這一舉動風險實在太大了。古德爾星球是一個神秘的原始外星星球,不是從古地球搬遷演化而來的。星球上的人有自己的一套語言,不喜和其他種族的人打交道,科技十分落後,甚至整個星球沒有什麼東西是能和“科技”兩個字沾邊的。人們以打獵、種地和捕魚為生,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五年前,一個科考團因星艦緊急迫降,意外發現了這個星球,因為語言不通,差點被當成入侵者殺死。好在危急關頭,有人靈機一動、模仿野獸示弱的姿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露出肚皮,這才讓原住民停止攻擊,其他人見狀立即模仿。最後兩撥人坐到一塊兒,連猜帶比劃的才解開誤會。
科考團團長對這個原始星球很感興趣,星球的酋長也沒見過星艦、光腦這種新鮮玩意兒,兩方一見如故。在星球上待了七天,團長瞭解了這個星球的人文地理、生活習慣,酋長也知道了那個“灰黑色的大傢伙”是一種交通工具,不是武器、沒有攻擊性(後來被團長糾正,有些上面是會帶武器的,殺傷力很大,但是一般不會在陸地上使用)。
團長利用這一週的時間學會了他們的常用語,還讓隊裡的技術員收錄了他們的語言,編寫出一套翻譯系統。“古德爾”就是根據他們的語言音譯過來的名字,後來也被大家廣泛接受了。
星艦修復之後,科考團就要面臨離開,但團長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怎麼捨得就這樣走了,於是向酋長隱瞞了這個訊息,裝作還在故障的樣子。就這樣在古德爾星球賴了一個月,眼看酋長漸漸察覺到不對,星球上的居民們也越來越焦慮不安,科考團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明智的提出離開。
酋長立馬喜笑顏開,送了他們一些星球上的果子、肉類和奇奇怪怪紅色漿液,科考團的隊員們沒有當一回事,這些日子他們吃的實在太多了,大致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團長握住酋長的手不捨的和酋長告別,說他們會再來拜訪的。沒想到聽到這句話的酋長卻突然臉色大變,用力甩開了對方的手,並嚴肅的告訴他們不要再來了,他們星球不歡迎外來者,這次收留他們已經是破了例。
科考團團長還想說些什麼,酋長卻不願再聽了,擺擺手示意他們趕快離去。然後退到很遠的地方,和族人站在一起,看著他們登上星艦。
艙門關閉的瞬間,酋長朝他們大喊:“ßÐÂÐÃÑþā㔗ÿīÞï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