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州,靈塔鄉
六月還下著雪的地方也不多了,冉涼的永寧州便是其中之一。
街邊的房屋上積壓著從去年十月份落下的雪,厚厚的像是給屋頂蓋上了棉被。
街上的行人都縮著脖子加緊自己的腳步,畢竟沒有想在這凍死人的雪天時呆在室外。
九天走進了一家還開著的小店,抖了抖身上的雪,在角落裡坐下。
九天四下打量了一番,沒見到老闆也沒見到小二,正奇怪著呢,一個老伯便端著碗餛燉從後廚鑽了出來。
“你就是馮梅信上的那個小姑娘吧,我是他父親,姓馮名河,你叫我馮老伯或者老馮都行。”
馮老伯邊說邊把餛燉放在了九天面前,又從櫃檯裡掏出一雙筷子遞給九天。
“姑娘,趁熱吃吧,你老伯我沒別的本事就是煮的一手好菜。”
九天看著馮老伯道了聲謝謝,接過筷子就吃了起來。
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九天基本沒好好吃過幾頓飯,早就餓壞了。
甚至九天連餛飩湯都沒有放過,一碗餛飩吃了個乾淨。
馮老伯看著還在砸吧嘴回味著餛燉的九天,臉上也是掛著笑容,不緊不慢地回後廚又給九天端了一碗出來。
終於,再幹了三碗餛飩之後,九天拍了拍肚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本來藏在頭髮裡的貓耳朵都露出了來。
“馮老伯,你是怎麼認出我的。”九天伸完懶腰,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兩碎銀子放在了馮老伯面前,“這個是飯錢。”
“畢竟不是誰都隨身帶著兩隻幼年期的神獸啊。”
馮老伯說著指了指九天懷裡探出了一個頭的燭幽,和她肩膀上打瞌睡的白澤。
“而且你的耳朵又露出來了。”
馮老伯邊收拾著碗筷邊指了指九天頭上。
於是乎九天又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貓耳壓了下去。
“雖說你是妖,但我閨女都開口讓我照顧你了,我也不能不管。”
馮老伯端起碗筷進了後廚,伴著水聲開始洗碗。
“不過讓你白吃白住也不行,我的建議是你去加入御妖師協會,打打委託賺點生活費。”
“我這裡一月三十兩銀子或者五靈石,包吃住。”
馮老伯洗完碗,用抹布擦了擦手,看著九天說道。
“不過最近幾天這天氣太反常,你就先住下,一切等天氣好了再說。”
馮老伯解下了圍裙,掛在椅背上,推開了後院的門。
“我先帶你認認屋子。”
馮老伯對著九天招了招手,示意其跟他走。
九天應了一聲跟上了其腳步。
當月亮爬上了樹梢,黑夜籠罩了大地,整個小鎮變得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來的巡夜人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到。
九天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燭幽依舊縮在她的懷裡,毛茸茸的白澤就睡在她的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