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倒也不懼,拉著谷汜便向園內走去,目光都不曾斜視過——毫不把逆鱗放在眼裡。
見兩人就要走過,逆鱗一把抓住了谷汜的胳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谷汜頓足,倒也不置可否,只是將冷冷的眼神掃向丹朱,像是在提醒著什麼。
丹朱一凜,猛地鬆脫了勾著逆鱗臂膀的手……卻忽然覺得有些突兀,便向赤炎走去,笑道:“赤炎妹妹這身衣裳倒是挺別緻的。”
赤炎冷哼一聲:“這只是谷汜送我的一份小禮物罷了。”
“噢?小禮物?大家可是一眼就認出了這‘琥珀蝶衣’,該不是什麼小禮物吧?”其實丹朱也不知道這件到底是什麼衣服,若非剛才逆鱗脫口而出的“琥珀蝶衣”,恐怕自己也不會如此在意。
這到底是什麼衣服?
“琥珀蝶衣?”從人群中緩步走出一位白髮垂地的老者,他行走遲緩,眼中卻透露著精光。老者走近了赤炎,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件隱約閃著紅光的衣裳,好像不甘落下任何一個細節。
“果然是琥珀蝶衣。”老者嘖嘖稱奇道,顯示是對這琥珀蝶衣十分讚賞:“這就是傳說中那件因人而異的琥珀蝶衣!”
“天曉爺爺,這到底是什麼衣服啊?”有個仙女忍不住問道。
老者捋著長長的鬍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琥珀蝶’是一種早已滅絕了的蝴蝶,這種蝴蝶只要觸碰到任何生靈,就會折射出這生靈內心最光明的東西……而這琥珀蝶衣,是由琥珀蝶的蛹拆成絲所製成,若然只是放在一邊的衣服,只會讓人覺得舒服、不張揚,但若穿在一個人的身上,便會將這個人最美麗的一面無限放大!沒有人說得清楚是為什麼,只知道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說著,老者繞著赤炎打起轉來:“我曾見過一名奇女子穿過,當時便已覺得十分驚豔,可多半卻是被她的氣質所打動……沒想到這琥珀蝶衣穿在這位姑娘的身上,那才是真正的豔驚四方。”
“只是……”老者略一思索,說道:“這‘琥珀蝶衣’自從那名奇女子失蹤以後也隨之不再出現了,不知姑娘這件蝶衣從何而來?”
谷汜見老者態度謙和,便回答道:“這件‘琥珀蝶衣’是我從東海尋來的。”
“東海……”老者點了點頭:“難怪當初尋遍了天地,都找不到這件蝶衣,原來是入了東海,那倒也不難解釋了。只是,為何你會拿到呢?”
“東海龍宮寶物千千萬萬,又怎麼會在乎這一件?更何況……我與那龍子打賭,僥倖將這件‘琥珀蝶衣’贏了回來。”谷汜如實說道。
其實若然打賭輸了,只要赤炎喜歡,掀了龍宮也要將這蝶衣取來。
“原來如此,緣既在此,這件蝶衣也該是姑娘的。”說著,老人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件“琥珀蝶衣”對他來說彷彿有很特殊的意義,但他卻很欣慰。
老人悠悠地踏入突如其來的光芒,整個人在陽光下竟然稀薄了起來!就在如此的眾目睽睽之下,老人就此緩緩地、毫無徵兆地煙消雲散了!
可每一個人,耳邊卻虛虛渺渺地飄來這麼一句話:“穿著‘琥珀蝶衣’的人,永遠是最美的。”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赤炎卻回眸看向谷汜——這件衣服原來並不像看起來的那般普通,這該是怎樣一件獨一無二的衣裳。
谷汜眨了眨眼,一副“你開心就好”的表情,倒讓赤炎心裡湧過一陣暖意。
“谷汜,我們談談。”逆鱗眼帶笑意,不由分說便拉著谷汜走向另外一邊。
赤炎方要追上前去,卻被丹朱攔了下來。
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逆鱗這才將谷汜的手甩了出去。
“你好大的膽子。”逆鱗沉聲道。
谷汜倒也不接話,只是依舊冷冷地看著逆鱗,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你竟敢帶她來。”逆鱗呵斥著,眼神卻早已如同利劍一般刺向谷汜。
谷汜信步至一顆桂樹前,右手掌心輕推,一陣勁風向桂樹襲去……樹幹未動,桂花卻兀自飄落了下來,瞬間漫天花雨,瀰漫在空中。桂花飄落至逆鱗的肩上,逆鱗順手拂去,見谷汜仍舊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開始有些不爽。
谷汜又是一陣內力聚集,將逆鱗撣去的花瓣盡數收入囊中。
“你看這桂花多美。”
說著,谷汜攤開了掌心,桂花就這麼靜靜地躺著,閃爍著柔和的光彩,飄來陣陣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