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清聽了眉頭緊皺,交叉在桌上的雙手握的很緊:
“一個重傷的,又加一個槍傷的,一旦感染很麻煩,現在藥品很難搞,市委那邊也沒有獲取藥品的渠道。”
“我想到了。”
顧知言從包裡拿出兩盒磺胺遞了過去。
“你哪來的磺胺?”方明清簡直震驚,這麼難搞的東西,居然一次兩盒。
“一盒是我以前一點一點攢的,一盒是我今天拿到的。”
他當下把和周清和去監獄的事說了下。
“昨天周清和說想去監獄,我就想著再搞點藥備用,這不祁衛說有人受傷,我就給你送過來。”
方明清摩擦著兩盒磺胺,想到其中的不易,還是推了一盒回去:“一盒你還是留著備用,一盒我送去市委,你身邊不能沒有備用的。”
“不用,我再想辦法。”
方明清一時也有點難以抉擇,站在他的立場當然是顧知言優先,顧知言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磺胺不是想要有就能有的,一旦需要,沒有,那就是要命的事。
但是市委那邊也確實需要,他糾結著放在手裡,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周清和是什麼人?”
“一個留日回來的學生,水平很高,我們的人受傷,就是他做的手術。”
“倒是要謝謝他。”
方明清笑了笑,隨後疑惑起來:“那他怎麼去特務處了,當醫生不好麼?”
顧知言腦海中出現周清和的身影,略微思索了會,說:“
人是戴老闆親自招進去的,應該是看中了他的醫術好,想達到一些目的。
年輕人有理想,放棄國外的優越生活和待遇,回來這裡,想一展抱負,結果剛回來就遇上了這事,被戴老闆知道了,就被誆騙進去了。
不過他的醫術能力確實好,且不說他治好了我們的人,就說今天戴雨濃急招他去給人看病,就能看出一二。”
“戴雨濃找他去給別人看病?”
“嗯,身份應該不低,具體是誰不知道。”顧知言作思索狀。
方明清點了點頭,那確實,戴老闆出了名的疑心重,能讓他帶去給別人看病,證明他對周清和的看重,對他醫術的信任。
“他對你有威脅麼?”方明清最關心這個。
“從目前來看沒有。”顧知言搖頭:“唯一麻煩的是,他當了醫務股股長,藥品的審批權就歸了他,他的醫術太好,以後想從特務處裡拿出點藥來,恐怕會很難。”
這也是顧知言抓緊從監獄倒騰藥的原因,特務處很難拿了。
具體周清和以後會是個怎麼樣的行事作風,他也還要觀察,現在接觸時間太短了,判斷不了更多。
“這也沒有辦法。”方明清沉默了一下,又把一盒藥推了回去:“就一盒,聽我的,你不拿我也不會送過去。”
以後藥品更難了,顧知言不能出事。
“真不用。”顧知言輕鬆的笑著反推回去:“我已經想到怎麼拿了,我跟你說,這個周清和是個審訊的人才,這醫術不止能讓人活,也能讓人死。”
“哦?你說說看。”方明清很感興趣。
顧知言當下把周清和審訊方法的事說了下。
“洋蔥?”方明清嘴角一扯笑了:“真是個怪才。”
隨即他眉頭又皺起:“那他對我們的看法怎麼樣?”
他想到如果這一套用在自己人身上,那就笑不出來了。
“他應該不會對我們的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