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告訴你一聲,想借錢可以,你怎麼花我也不管,我就一個要求,借了我的錢,利息得給,而且我得在還錢名單裡排名第一位。”
周清和這話說的夠明白了,陸連奎眼睛一亮心中大喜,隨後反而遲疑的僵笑:“藤田隊長不會是試探我吧?其實我沒事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是麼?”周清和似笑非笑的口中掏出一張紙,“那我準備了二十萬的現錢,看來是用不上了?”
“要啊。”陸連奎看著周清和手中那張紙,眼睛裡都發綠光,當即大喊一聲:“周老弟,雪中送炭吶,雪中送炭吶!你這份心,哥哥一定記在心裡,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說這些,三個月,還我三十萬,能不能做到?”
周清和把紙條放在桌上點了點,“能做到,你拿走。”
“三十萬?”陸連奎肝顫,想了想籌不到錢是死,還不出也是死,還不如拿了再說。
“好!我一定還!”
“看來陸督察長賺錢的門路不少啊?”周清和似笑非笑的坐在他的辦公室椅子上,“有沒有什麼好關照?”
陸連奎抱拳告饒:“哥哥是有些門路,兄弟放我一馬,等我先把這難關渡過去,以後有什麼買賣,全部算老弟你一份,行不?”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好。”周清和彈了彈手,示意他把紙條收下,故意說道:“有了我這20萬,想來應該夠了吧?”
“夠什麼呀。”陸連奎是唉聲嘆氣的往沙發上一坐,就倒起了苦水:
“我這次是慘了,南京那個蔣扒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鐵了心要把我扒皮抽筋,一開口居然要我400多萬,你說說,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這麼多?”
回頭把你這個新稱呼電報發過去,也不知道校長得有多開心。
“是啊,我就納了悶了,這當口,日本人都要打進”說到一半,陸連奎尬笑一聲:“不是,是大日本帝國都沒給他幾天活路了。”
“跟我說話無所謂,直說就行,我只看錢。”周清和笑眯眯。
陸連奎也得敢啊,鬼知道你日本鬼子翻不翻臉。
當下一邊笑呵呵的點頭,一邊笑完罵道:“這個蔣扒皮也不知道埋了多少特務在租界,居然知道我身上不止十萬塊錢,本來我也找了人,去南京跟蔣扒皮談談。
都談的差不多了,傳信回來告訴我都快說動蔣扒皮了,一架飛機搞定,誰知道第二天就翻了臉,這艹他媽的,別讓我找出來,這個龜兒子。”
當著我的面罵我是吧?周清和微笑的看著陸連奎,遲早把你這張嘴給你縫上。
“那現在呢,到底是幾架?”
“還在談呢。”
“那你籌了多少錢了?”
陸連奎唉的一聲嘆氣,指了指手裡的條子,“算上這20萬,110萬吧,差太多了,根本借不到啊。”
“我記得上海商會的會長虞洽卿不是跟你關係很好麼,他身上就沒有個幾百萬?”
陸連奎聞言看著周清和苦笑:“周老弟,人家幫我去說話就不錯了,我哪敢奢望更多?借幾百萬,那親兒子也得思量思量啊,我這不就一個外人麼?”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周清和起身捋了捋西裝朝外走,陸連奎也起身準備相送:“這就走了?不準備多聊一聊?我都還沒請周老弟去喝幾杯。”
“喝酒就免了,這人吶總得讓自己先活下來。”
周清和轉過頭看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陸督察長,這大上海有錢人可不少,比如像公董局的董事雷士同,比如像虞會長,這誰的錢不是錢?可這命可不是誰的命都是自己的命。”
“這這.”陸連奎瞠目結舌的看著周清和走,神色陰晴不定。
周清和回到飯店找劉愷,就讓他發報。
“給戴老闆發報,讓校長開價一口價5架轟炸機,半個月內繳清,搞得定就免了他的死罪。”
“5架轟炸機220萬?”劉愷震驚:“當一個督察長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