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林對著一個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法堯,過來。”
人群中的年輕人正在用著蹩腳的法文和一個法國貴婦交談,逗的法國貴婦嬌笑不已,聞言扭過頭,見自己的獵豔行動被打打,還多少有點不太高興,不過還是走了過來。
周清和一看這年輕人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虛的很。
“犬子張法餚。”張笑林介紹道:“去法國念過幾年書,今天剛從香港回來,法餚,見過藤田長官。”
“什麼念過幾年書,我是博士好不好?”
張法堯對著張笑林都言語很衝,對著周清和,態度倒是好了些,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藤田長官,我是張法堯,法學博士,以後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你離我遠點我謝謝伱,一股子的大煙味周清和笑了笑:“想不到張老哥的公子如此博學,人才難得,博士就更少了,很好,來了上海有什麼打算?”
“我當然是要做一些法律相關的工作,藤田隊長,我剛才聽人說你們日本要在上海建立一個商人維持會,我覺得這個法律顧問的事情,我就很合適.”
“合適個屁!你懂個什麼法律!”
張法堯的毛遂自薦被張笑林厲喝打斷:“讀了幾年書以為自己會了,上海是你能玩得轉的?安靜點。”
張笑林訓完對著周清和哈哈一笑:“年輕人不懂事,周老弟別見怪,我啊就是讓他露個臉,絕沒有要職位的意思,別多想。”
張法堯被訓的跟個孫子似的,這大庭廣眾之下很沒面子,關鍵他年紀和周清和差不多好不好,誰是年輕人?
周清和擺手一笑:“既然來了也可以找點事情做,人才別浪費,維持會沒什麼意思,都是一幫商人,市政府那邊我覺得不錯,倒是可以安排個法律專業的職位。”
“好啊好啊。”張法堯聽到市政府的崗位眼睛一亮。
“好什麼好。”又被張笑林板著臉呵斥。
張笑林對著周清和說道:“我叫他來就是想跟周老弟打個招呼,犬子性格不定,這以後要是哪裡有得罪日本人的地方,還望老弟手下留情,多多包涵。”
惹事精是吧。
周清和聽明白了,張笑林第一次可以說是婉拒,這都兩次婉拒那就是真的不想讓張法堯去,真的只是弄個臉熟。
這張法堯十有八九是個紈絝的不行的角色,張笑林怕他不長眼惹到日本人,被高人一等的日本人當場打死,絕對的紈絝,而且很不聽話,要不然張笑林也沒必要親自提前跟他打伏筆。
當下就讓他放心,會照看一二。
“我去趟洗手間。”周清和起身。
“老弟請便。”
周清和一走,張法堯就不滿了:“日本人都答應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去市政府上班?多好的機會?”
張笑林是恨鐵不成鋼,板著臉低聲喝道:“你老子我都不敢出租界,你去市政府上班你找死啊?”
“這上海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了,怕什麼?大不了多派幾個保鏢給我,這誰敢殺我?”
張法堯語氣更加不滿:“你是不是就想我呆在這破租界,當個什麼破警察?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你再給我說一句?”
“我就說怎麼了?當年我回來你就不給我安排職位,讓我當一個破警察,我堂堂一個留洋的法學博士就幹這種活?跌不跌份?
當年總沒有刺殺你的人吧?
大上海這麼多有權有勢的人,連個鐵路公司的顧問都能當市長,你讓你兒子當一個天天和窮鬼破案的警察,你丟的起這人,我都覺得沒面子。”
“你他媽的。”要不是這裡是會場,張笑林能一巴掌扇過去。
張法堯硬氣的很,“誰他媽的?我好好的在杭州待著,你非得讓我來上海,來了上海還得聽你指揮,叫我來幹嘛來了?”
說罷就負氣找法國貴婦排憂解難去了。
衛生間,周清和照著鏡子洗著手,隨口說道:“張笑林的兒子張法堯來了上海,你去找人打聽一下,這傢伙什麼人,有什麼嗜好,喜歡去什麼地方等等之類的事情。”
“是。”劉愷應了聲還有些許疑惑:“您是想從張法堯的角度下手,針對張笑林?還是直接針對張法堯。”
“當然是張法堯。”
周清和當時一眼看見張法堯,心中就冒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
笑了聲道:“這張笑林跟個烏龜殼似的躲起來,但是這兒子我看了,絕對是個不安分的主,對付他不會難。”
“可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重傷張笑林啊?”劉愷還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