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趟是真不容易,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給我帶禮物?”曾海峰自來熟的倒起了桌上的酒牛飲。
“日本娘們要不要?”
“要啊,哈哈哈,你敢送我敢要,來一個聯隊,就叫小日本的娘們聯隊。”
兩人開完玩笑落座,周清和也不廢話,皺著眉直入正題,“有件事我覺得有些問題,今天影佐從南京回來了,一回來就來找我,別的到沒什麼,就是說起張笑林死的事,他向我道歉,說對最近的特務工作有疏忽,他接下來會打擊重慶特工。”
“這有什麼問題?”曾海峰怎麼感覺沒聽明白,這不正常流程麼?重慶特工不是被打擊,就是在被打擊的路上,都習慣了。
“打擊重慶特工。”周清和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曾海峰愣了愣又想了想,然後嘶的一聲:“是啊,是有點問題,打擊上海的特工,打擊重慶特工,張笑林死的誰殺的都不知道,他怎麼就能篤定是重慶特工呢?就不能是紅黨,就不能是蘇俄?美國人不行麼?”
人不是他殺的,這曾海峰又不會失了憶。
“說快了?”曾海峰斜眼看周清和,丟擲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可能,“人不是我們殺的,肯定是日本人自己殺的,那就是影佐殺的,影佐跟你說這話的時候,潛意識就把真相給丟擲來了。”
作為一個正常人,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如果影佐真不知情,說的應該是打擊上海的特工,或者詢問周清和人是誰殺的,這是合理的。
影佐如果是把上海特工說成了重慶特工,那就算口誤,他不知情,如果是嘴快說出了心裡話,就是要篤定要把屎盆子扣在軍統身上。
直接拋答案,只能說明他自己就在局中。
“有可能吧。”周清和思考了下襬擺手:“是不是口誤其實我不怎麼擔心,我就是有點擔心他說這話的潛意識,他和我道歉說打擊力度不夠,然後要加大打擊,讓我等著看效果,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你的人?”
“不會吧,他這段時間都不在上海,而且我們的人挺小心的。”曾海峰話是這麼說,但膽小的跟老鼠一樣的性子,已經讓他疑神疑鬼,神經緊張。
擰緊眉頭想了想.幹想確實也想不出什麼,問道:“會不會就是客套話,加大打擊,這種話一年能說上百次,而且我們最近上海挺安靜的。”
在張笑林死之前,上海全是周清和的地盤,日軍的勢力在哪裡,憲兵隊的暗探在哪裡,曾海峰清楚的很,他指揮下的軍統上海站就沒有犯大錯的可能。
就是有錯,都能在事情曝光前把線索全部掐斷。
而現在張笑林也就死了幾天,前些日子影佐又在南京,根本沒有指揮上海
“南京?!”曾海峰眼睛猛然一瞪。
周清和眼神凝重,點頭:“很有可能。”
曾海峰神情緊張嚴肅的喃喃,“南京新政府成立,籠絡的都是早些年我們的高官,如果從他們嘴裡漏出了什麼關於上海站的隻言片語或者上報用來獲取權力,而被影佐獲悉
可是不對啊。”曾海峰疑惑的看著周清和:“他們這幫人知道淞滬戰爭以前的軍統駐地不奇怪,可我現在是淞滬會戰以後重新搭建的上海站,他們憑什麼有線索上交?能有什麼線索?
認識人?人員都是淞滬會戰後來決定的,來敵後的人是誰軍統內部的人都沒幾個人有名單,他們一幫軍閥當官的怎麼可能知道?根本不是一條線上的。
有親戚?!”曾海峰自言自語想著想著猛然一震,瞪著眼睛看周清和,隨後又變扭的皺眉自語:“這檔案寫的也就親爹親媽,不是直系也不進檔案
當年軍統撤退的時候名單沒有清理乾淨,被日本人從土裡挖出來了?
還是南京站被抓了?!”
“好了,別猜了。”周清和給曾海峰倒了點酒,“你再猜下去,就該猜戴老闆被捕把你供出來了。”
曾海峰給了周清和一個白眼,那特麼在重慶,小日本能有這個能力幹啥戴老闆,不直接幹總裁就完了?
白完眼,語氣就變的幽怨,楚楚可憐,“周老弟,幫忙想想,怎麼回事,哎呦喂,哥哥我快急死了。”
雖然這件事只是影佐隨口一句話引發的周清和的一個猜測,但是幹這行的神經要是不繃著,那是真會死人的,被日本人牽出一個就是一串!
曾海峰很急。
“暗查吧。”周清和微皺著眉:“現線上索太少了,你回去先查身份背景,什麼人在南京呆過,什麼人上一輩有人當官又不在重慶,這些人都是高危份子,先排查他們,然後你好好想想,最近上海站有沒有犯過什麼錯,仔細想,逮著犯錯的人人品想,以最壞的結果就當他們已經叛變來做打算,但是不要驚動這些人,不要處置,現在影佐什麼目的還不好說,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行,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處理。”曾海峰一口飲盡杯中酒,眼神已經冷峻。
“記住,別的都能緩,隔離一定要做好,就算出事,也不能被拔出蘿蔔帶出泥。”周清和著重強調。
“放心,我他媽最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