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驀然回過神來,面色都變了,當下深吸一口氣顧不得再和丁嬤嬤說什麼便是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了屋裡。
李鄴果然坐在屋裡喝茶。一個月不見,李鄴身上除了有幾分風塵僕僕的憔悴,倒是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許是聽見動靜,李鄴抬起頭看了過來。待見了陶君蘭這幅樣子,又是一愣。等到再注意到陶君蘭紅彤彤的眼睛時,他的面色頓時又是一變,人也立刻站了起來,往前一步後就伸出手來想要觸碰陶君蘭的臉。
陶君蘭卻是“啪”的一下冷冷推開了李鄴的手,淡淡問了一句:“你回來做什麼?”
李鄴愣住了——事實上,這還是陶君蘭第一次這樣惡聲惡氣的對他說話。那架勢,好似他根本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什麼仇人似的。素日的溫柔皆不見了不說,那樣的冷淡神色,那樣的語氣……直讓人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下晃晃悠悠的升了上來。
李鄴有些錯愕的想:這是怎麼了?
他聽見陶君蘭派人尋他回去的訊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刻調轉了馬頭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他以為是她想他了,想和他和解了。當時心裡還有點兒竊喜,覺得到底冷了這麼久堅持了這麼久是對的。可是沒想到,等到一見面,陶君蘭卻是這麼一副態度。
倒好像根本就不是陶君蘭派人去將他追了回來似的。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李鄴忽然又反應過來:不對,陶君蘭的性格絕對做不出因為兒女情長而叫他回來的事情。難道,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鄴忽然有些緊張,也不再去計較陶君蘭的態度了,瞅著四下並無人在,便是蹙眉輕聲問:“怎麼了?”
陶君蘭卻是因為他的這一句“怎麼了”一下子被擊碎了冰冷的面具,眼淚幾乎是剋制不住的洶湧而出,瞬間就打溼了雙腮,她雙眼通紅的看著李鄴,咬牙切齒的反問:“怎麼了?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我告訴你,拴兒被搶走了!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
陶君蘭顧不得形象了,大聲的質問著,無聲的顫抖著,藉此來宣洩自己心裡的不滿壓抑和憤怒。
她這輩子,除了陶家破滅那一天有過這樣激烈的情緒之外,也就只有這一次了。天知道,她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心裡有糾結難受?天知道,她在那個時候有多惶恐無助?天知道,她說出**的時候,心裡比刀子扎還疼?
可偏偏這些情緒都沒有人與她分享,更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幫她一把。一想到李鄴,她就覺得怒氣勃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僅不在,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和她鬥氣冷戰!
陶君蘭哭得不可自已,大聲的質問著李鄴,一句一句又一句。到了最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抱怨了一些什麼。
若不是李鄴不顧她的掙扎用力見她壓在了他懷裡,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就算陶君蘭沒將事情說清楚,李鄴卻還是從陶君蘭的隻言片語裡猜測到了事情的經過。顧不得震驚難過或是憤怒,第一個湧上來卻是心疼。對陶君蘭的心疼。
他還沒看見過陶君蘭這樣激烈的樣子,更沒見過她不顧形象哭得這樣悽慘。而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更加覺得心疼。
是他不好。一股自責從心底冒上來,他用力抱住陶君蘭,一遍遍的在她耳邊道歉——除了道歉,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多少也覺得有點兒手足無措。
好半晌,等到陶君蘭的情緒終於發洩完了,哭聲也漸漸止住了,他這才沉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猜測是一回事兒,該問的始終還是要問清楚的。不問清楚,又如何能去解決事情?
陶君蘭抽噎了一聲,重重的掐了李鄴肩膀一把,又忍不住怨恨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的錯,事情又怎麼會這樣?”
李鄴忙苦笑著認錯,也不敢喊疼。只誠心誠意的看著陶君蘭,竭力安撫。
陶君蘭漸漸冷靜下來,當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多丟人,幾乎不敢去看李鄴,卻還是冷靜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仔仔細細原原本本:“就這樣,拴兒以後就留在太后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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