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忍不住的,陶君蘭在腦子裡將太后可能會中意的一些世家千金都過了一遍。
可想而知,她這般卻也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越是想下去,她心裡就越是沉甸甸的難受。就越是覺得不安和酸楚。
因拴兒是留在宮裡,由李鄴帶回來,所以陶君蘭此時是一人坐在馬車裡。而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這般就輕易鑽進了牛角尖裡。
其實太后也不過是提了一嘴,有沒有這回事兒還不一定呢。可這會陶君蘭卻已經是不安到彷彿這事兒迫在眉睫,馬上就要發生了。
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這事兒也可能不會發生。
情緒如此,陶君蘭自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紅螺見狀卻也是不好多問,只偷偷的去請青姑姑——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青姑姑好出面了。
青姑姑見了陶君蘭這般,也是著急。不過卻也沒急著問陶君蘭,反倒撿著一些事兒和陶君蘭商量,慢慢的將陶君蘭從情緒裡勾了出來。
正說著話,那頭姜玉蓮派了人過來請示:“我們側妃想在院子裡祭拜一下父母,再往府裡花園的水渠裡放水燈。不知道側妃這邊有沒有什麼忌諱?”
這不過是小事,按理說都是不必要請示她的。姜玉蓮這般巴巴的派人來問一句,也不嫌麻煩。
陶君蘭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笑道:“並無什麼忌諱,只是讓巡夜的婆子留心,別讓火星子四處飛濺,到時候走了水就不好了。”
那傳話丫頭笑盈盈的應了,末了又問一句:“側妃的意思是,府裡的丫頭奴才們雖然已經是賣身入府,可是也都是爹生娘養的,也有祖宗。反正園子裡水渠不小,不如許她們也都放水燈燒紙錢罷。”
陶君蘭聞言一怔,隨後和青姑姑對視了一眼。末了才點頭道:“既如此,那我也做一回好人,與他們每人發一碟果子點心用來祭拜罷。只還是那句話,不管燒紙也好放水燈也好,都別弄得府裡烏煙瘴氣的。末了也要收拾乾淨。”
傳話丫頭這才下去了。
陶君蘭的笑容垮下來,只覺得疲憊,抬手捏了捏眉心。
青姑姑卻是爽直,直接皺眉道;“如今這姜側妃可是越發的能蹦躂了。”
陶君蘭苦笑一聲,沒接話。心裡卻是十分認同的——姜玉蓮的手段,如今可是一日千里的。比起當初的只會裝模作樣往李鄴身上花心思,如今卻是已經發展到了知道籠絡人心,拿捏分寸不讓李鄴討厭了。
再加上慎兒……
陶君蘭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姜玉蓮存著什麼心思。
姜玉蓮心裡必然是覺得能夠和她一較高下的。畢竟都是側妃,也都有兒子。區別卻只是在於李鄴的寵愛和不寵愛罷了。
可是真要較真起來,李鄴的寵愛重視卻也不見得能幫上什麼忙。比如,就打個比方說將來李鄴真能登上帝位,那立皇后的時候,肯定不會是以寵愛誰來立皇后。若真是這樣,群臣必然不會同意。就是李鄴說不得也要背上糊塗的罵名。
除非,她向做一輩子的寵妃。那就是隻需要皇帝的寵愛就可以。
姜玉蓮的目的很明確——如今姜玉蓮要名聲,不要寵愛了。還不能說明一切?
青姑姑看了一眼陶君蘭晦澀難辨的面色,笑道:“不過也不必怕她,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方才那一手,不也挺好?”
陶君蘭置之一笑。隨後突兀的問青姑姑:“姑姑,你說若是王爺重新娶回來一個王妃,又當如何?”
這話問得青姑姑當場愣住了。不過很快青姑姑又道:“這事兒也不好說——得看是個什麼樣的王妃了。若是精明能幹的,對王爺是好事,對你就……而且,若是孃家厲害的,將來雖說能幫上王爺,可卻也是能壓在你們上頭了。”
畢竟,若真抬進來一個,首先名分上就是比不過去。不管怎麼樣,側妃哪裡比得上正妃?縱然正妃沒生孩子,可是名頭擺在那兒呢?誰能比得過?
陶君蘭點點頭:“的確是如此。對王爺來說,這是好事。”
青姑姑琢磨了一回,覺得有些不對,便是試探著問了一句:“難道王爺要重新娶王妃?這怎麼可能?劉氏還在呢。”
劉氏縱然病著,可只要一日不死,那就一日都是端親王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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