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袁暮。”
“年齡?”
“30。”
“籍貫?”
“粵省濱江市人。”
……
詢問室裡,鍾擎宇這個一把手親自來給袁暮做筆錄,儘管兩人素不相識,但是儘管短短几分鐘的相處,刑偵出身的鐘擎宇就敏銳地察覺出袁暮的不同尋常。
這個年輕人太鎮定了,鎮定得太過不同尋常。
普通人哪怕是打架傷人被帶回警局都會侷促不安,即使佯裝鎮定,眼神也不會像袁暮那樣鎮定。
這人根本就不像是被迫殺人的英勇群眾,反而像是冷血的殺手。
自覺告訴鍾擎宇,這人肯定有問題!
想到這裡,鍾擎宇不由得沉下臉色,眼神犀利地盯著袁暮的眼睛,凝重地說道,“袁暮,接下來我問的問題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否則吃虧的終究還是你自己。”
袁暮全程顯得無比沉著冷靜,一是他心境坦蕩,今日雖連殺八人,但是殺人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他並沒覺得有何不妥,二來他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齷齪汙點,根本就不怕被調查,故而非常坦然地回答道,“警察同志請便,知無不言。”
鍾擎宇放下鋼筆,雙手交叉託在下顎,“你殺人的手法如此熟練,以前殺過不少人吧?”
袁暮聞言眼角一跳,這話可不是好苗頭,用包藏禍心來形容也不為過,赤裸裸地誘導性問話,這個官威十足的警察到底什麼意思?
如果是一天前的袁暮,可能就會感到膽戰心驚,只是現在的袁暮非比從前,他有系統在身,註定會一飛沖天,根本就不畏懼世俗的壓力,坦然地答道,“我是否有過殺人罪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你是正常的詢問,我願意配合你的工作。如果你是想動歪心思,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完袁暮就老神在在地閉上眼睛。
鍾擎宇聽罷頓時一窒,他剛才的問話不過是職業病使然,沒想到袁暮比他想象中還有刺頭,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讓他非常難以下臺。
砰!
鍾擎宇拍案而起,指著袁暮鼻子怒聲道,“小子,你別囂張!老子辦過的窮兇極惡之徒比你見過的人還要多,別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尋常人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身手和膽魄,連殺八人屁事都沒有,你覺得可能嗎?我看過匪徒的屍體,都是被你一擊斃命,其中還有人被你一擊轟碎胸骨。能造成這樣的重傷,起碼一拳得有千斤以上的力量!不經過特殊訓練,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雖然現在講究文明執法,不能對你上手段,但是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別以為不承認就能矇混過關,老子盯死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詢問室緊閉的大門就被推開,鍾擎宇餘怒未消地回頭吼道,“誰?沒看到我在審訊嫌疑犯嗎?滾出去!”
一個白色警服,肩扛橄欖枝和一顆銀色四角星花組成肩章的中年人帶人魚貫而入,臉色不善地看著鍾擎宇說道,“鍾局長現在好大的官威,我倒要問問你,你是要盯死誰?”
鍾擎宇楞了下,立即起身敬禮道,“局長好!回局長話,我只是在例行詢問,並沒有刻意針對的意思,我覺得嫌疑人有……”
“行了,你糊弄鬼去吧。”哈城公安局一把手陳天明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鍾擎宇的話語,轉身走向袁暮,親切地伸手笑道,“小夥子,你就是今天勇救群眾的大英雄吧,果然一表人才。本人代表哈城全體幹警感謝你做出的重大貢獻,你的功勞我們不會視而不見,稍後會有專人給你頒發見義勇為旗幟,現在你可以走了。”
袁暮淡然地笑著和陳天明握手,旋即一言不發地走出詢問室。
“陳局,這不合程式啊!”眼看著袁暮離開,鍾擎宇不甘地朝陳天明嚷嚷道。
陳天明瞪了鍾擎宇一眼,威嚴地呵斥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你知道今天差點捅出多大的簍子嗎?那個差點被槍殺的少婦叫殷桃!這樣說你還不清楚嗎?現在是你刁難那個小夥子的時候嗎?我是在救你啊,混蛋!”
鍾擎宇怔住,緊接著冷汗直流,他才明白到自己犯了形式主義的錯誤。
殷桃,可是黑省龍頭企業騰龍集團的新任掌坨人,新任的大陸女首富啊!
這樣一個大人物,差點就死在自己的轄區裡。
自己還在為難人家的救命恩人,這不是屎坑裡挑燈——找死嗎?
良久後,鍾擎宇才長出一口氣,好懸沒犯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