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暮聞言訕笑一下。

指望他？

他能指望上什麼？

紅衣惡鬼天生把他剋制到死，就算發現了紅衣惡鬼的蹤跡，他也只能乾瞪眼。

話說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好難受啊……

剛走出房間，迎面就碰上一個人影，袁暮微微一愣，定睛一看，卻不是本該昏迷不醒的莫飛雲嗎？

“小莫，你什麼時候醒了？”袁暮當即著急道。

莫飛雲臉色煞白，看起來無比虛弱，身形搖搖欲墜，扶著牆壁才能勉強不倒下，他氣喘吁吁地說道，“別，別打斷我的話語，聽我說……”

“好好好，你說你說。”袁暮神色一凝，知道莫飛雲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緊張地扶著他。

“我，我做了個夢……”短短的幾個字，似乎耗費了莫飛雲極大的體力，極度疲憊下不得不歇了好一會才繼續道，“真相被刻意修改，千萬不要被眼前所見迷惑，要深入源頭……”

話沒說完，莫飛雲兩眼一翻，軟軟地倒下了。

“小莫，小莫你怎麼了？喂，你說話啊！”袁暮急聲呼喊著，可惜任由他怎樣也無法喚醒莫飛雲。

半小時後，袁暮和飛龍在醫療室裡看著生命特徵持續減弱的莫飛雲，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袁暮心情煩躁，也不管這裡能不能抽菸，自顧自就點上了，飛龍也不客氣地拿了根，兩杆老煙槍就這樣肆無忌憚在禁菸的醫療室裡吞雲吐霧起來。

“喂，你們好歹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突然間，一道不滿的聲音徒然響起，袁暮轉頭一看，發現莫飛雲之前的另外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長髮男子，正目含怒火地瞪著他們兩人。

額，這人正是倒黴鬼趙居士。

本來袁暮沒打算搭理他的，只是他接下來的話語引起了袁暮的重視。

“你朋友分明就是元神損耗過度，你特麼的還在這裡抽菸，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嗎？”趙居士壓著嗓子咆哮道。

“你能看出我朋友的症狀？”袁暮不動聲色地把煙碾滅，肅然問道。

趙居士翻了個白眼，嗤聲道，“數術有專攻，你們當然看不出他的症狀，我身負道家傳承，很容易就看出他神火枯萎，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常規的醫療手段只能勉強吊住他最後一口氣，如果你們不能儘早找到滋補神元之物，我敢斷言他活不過一個月！”

袁暮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起了在羊城時莫飛雲也是莫名其妙地昏迷過去，如果不是他趕去黑山村解決了黑山村的詛咒，恐怕他也醒不過來。

而趙居士言之鑿鑿，想必也不能恫嚇於他，恐怕莫飛雲真的有大麻煩了。

只是滋補神元之物又是什麼鬼？

袁暮深吸口氣，對著趙居士誠懇地鞠躬道，“趙先生，之前多有得罪，如果你有什麼怨恨的地方，請儘管衝我來，等你發洩完了，請你一定要救救我朋友。”

說真的，袁暮是實在不願服軟，除了丟面子之外，還算是主動把把柄送到趙居士手裡。

只是事關莫飛雲的安慰，他做不到束手旁觀。

唉，沒面子就沒面子吧，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拋棄莫飛雲。

趙居士也沒料到袁暮服軟得這麼幹脆，一時間有些訥訥無語。

飛龍臉色也不好看，但是連袁暮都低頭了，他也沒必要再保持敵對的態度，想了下，剛準備也服軟給趙居士一個交代時，趙居士反倒先開口了。

“嘿，你們都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老子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嗎？”趙居士有些惱羞成怒地嚷嚷道。

袁暮和飛龍一愣，心想你的種種作為不正是心胸狹隘，囂張跋扈的解析嗎？

趙居士啐了口唾沫，有些落瑟地說道，“我趙某人雖然不算磊落之輩，但是也絕非寸目鼠光，難道我看不出你們正在全力對付紅衣惡鬼嗎？沒錯，我們之間是有派系糾葛，但是那是小事！上頭派我空降下來，除了有平衡的暗中含義之外，還因為我是個超凡力量者！

國事當頭，任何事情都要放到一邊！”

“世間但凡能滋補神元之物都是天地奇珍，非大機遇不可見也，根據龍虎山古籍記錄，當前全世界內有明確記錄的，亞洲範圍內只剩下霓虹國朝月宮中的變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