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暮當眾揭露了最不想公開的秘密,紅衣惡鬼猛地爆發慘絕人寰的咆哮,聲量之強近乎實質,周家所有的玻璃鏡子等物品皆遭波及,碎成一片。
紅衣惡鬼,不,應該說是霸凌者結合體本來全是怨毒殺意的意識中憑空冒出一段塵封的回憶:
“站穩站穩,別特麼的亂動!”
“嘿,老實點,你特麼想死嗎?”
“哈哈哈,你沒吃飯嗎,打得那麼輕,昨晚被媳婦榨乾了嗎?”
“我想試驗一下能不能一拳把人打飛,給老子架穩了,不然別怪老子打到你們!”
……
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裡,八九個嬉皮笑臉的少年正在鬧成一團。
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個身穿髒兮兮近乎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襯衫少年被欺凌著,其他的少年根本就沒把眼前這個鼻青臉腫,苦苦哀求的同齡人當成人看待,或許在他們眼中,那個瘦弱的少年不過是一個會說話的沙包,開心了打一頓,不開心了更要打一頓出氣。
砰!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稚氣未脫的臉龐暴戾扭曲,幾步助跑竭盡全力一拳擂在被架住的襯衫少年的胸膛上,隨即響起人肉疼的沉悶擊聲,襯衫少年被打得身體彎曲成蝦米狀,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張大嘴嘎嘎地喘息,瘦弱的身軀因為被架住無法後退,竟然真的誇張地雙腳離地。
“哈哈哈,這下得勁,我聽著都肉疼。”
“小子,是不是很爽?”
“不用感謝我們哈,咱們怎麼說都是同學嘛,你那下賤的老媽剛剛掛掉,我們知道你會心情不太好,這不趕巴這過來般你調解心理嗎?”
“臥槽,你小子最近口才大進嘛,這話說到沒毛病,我特麼差點就信了,哈哈哈……”
似乎是發洩夠了,八個少年臉上掛著愜意的笑容,把襯衫少年像垃圾般丟在地上,連回頭看一眼的慾望都欠奉。
“等,等等!”
正在熱烈討論等下去哪裡瀟灑的少年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虛弱但怒火沖沖的聲音,不由得都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頭一看。
只見那個軟蛋並不像以往被欺負完就裝死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強撐著顫巍巍起身,沾滿塵土的青腫臉龐上掛著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赤紅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那八個把他生而為人尊嚴踐踏到底的同齡人。
“你們,剛才說我媽是什麼?”
跋扈少年們再度一愣,旋即爆發鬨然大笑,幾個甚至誇張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一個個指著握緊拳頭的襯衫少年笑得直不起腰。
“哎喲,哎喲,笑死我了,那小子今天是吃錯藥了嗎?竟然敢還嘴?”
“哈哈哈,還真是見鬼了!軟蛋也有雄起日?”
“嗬,嗬嗬~狗子,你書讀得好,快給哥倆解釋一下眼前是什麼現象,哈哈哈~”
一個剃著寸頭,桀驁不馴的高大少年越眾而出,大搖大擺地來到襯衫少年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用手指粗莽地戳他腦門,居高臨下地獰笑道,“我說你母親是個賤母狗,不然也生不出你這個賤種來!怎麼著,你是要造反嗎?”
“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