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旗木陽介就意識到袁暮應該是發現什麼了,頓時臉上血色褪去,冷汗直冒,手腳有些發軟,但是拼命地握緊方向盤。
袁暮確實是發現了異樣,在側視鏡裡,他清楚地看到一個白衣女人站在路邊招手,如果他的記憶力沒出差的話,這個白衣女人分明就是剛才連續遇到兩次的那個東西!
“呵呵,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嗎?”袁暮心中冷笑道,他不在乎藏頭露尾的白衣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想與這類純粹靈體交惡,只想著平安行走,但是如果它不識相硬要招惹自己的話,那它恐怕就要後悔終生了。
“周,周桑……”旗木陽介突然小聲地說道。
袁暮嗯了一聲權當回答。
“小,小時候在鄉下,我奶奶說過,兇靈才能散步鬼霧,我們不會真的遇到兇靈了吧?”旗木陽介哭喪著臉說道,“我,我還不想死啊,家裡的房貸還沒還清,女兒才剛剛上初中,我還想看著她長大嫁人呢,我還想對前妻說聲對不起呢,嗚嗚嗚……”
說到最後,旗木陽介難以自抑地哭泣起來,格外的悲慟。
“放心吧,我會保你平安!”袁暮淡淡地說道,話語中有著堅定不移的味道,讓悲從心來的旗木陽介感到詫異,不由得停下哭訴。
小卡車繼續前進,袁暮注意力分一半在側視鏡上,發現那個白衣女子始終陰魂不散地跟著,每隔一段距離就蹦躂出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找就嚇得精神崩潰了。
袁暮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邪火,決定不再忍耐了,大喝道,“靠邊停車!”
旗木陽介驀然大驚,猛地轉頭說道,“真,真的要停車嗎?”
“我們遇到鬼打牆了,不把那鬼東西解決掉,不可能走得出這片濃霧的!”袁暮怒氣勃發地說道。
“那可是兇靈啊,我們怎麼和它鬥?”旗木陽介不可思議地看著袁暮,驚駭地問道,“難道周桑你會華夏道術?”
袁暮只是淡然一笑,並不回答。
猶豫了一會,旗木陽介咬牙把車停下。
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身邊這個陌生的華夏青年可以信任。
袁暮一把推開車門,叮囑旗木陽介絕對不要下車,然後直接往後方走去,那個白衣女人正站在車後方不足十米的路邊上,不知疲倦的招著手。
旗木陽介渾身劇震,心中的恐懼宛若浪濤翻滾般不停疊加著,霎時間,緩慢流動的濃霧猛然動盪翻騰,一陣淒厲尖銳的恐怖叫聲從身後傳來。
一路堆積的恐懼被那道恐怖尖叫引爆,旗木陽介頓時嚇破膽了,大腦一片空白,手忙腳亂地要去揭開安全帶,可是太過緊張,摸了半天就沒能解開安全帶扣。
滾動的濃霧這時候再度變化,猛地朝後方籠罩,隱約間還聽到雷鳴般的低沉轟鳴聲,地面驀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就像地震般。
旗木陽介驚恐地發現,濃霧彷彿把整輛車都籠罩住,可視度超過三側車窗外根本就看不見任何東西。
“啊啊啊啊~”旗木陽介崩潰般抓著頭髮慘叫,眼淚不爭氣地流淌而下,無比後悔今晚為何要經過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敲門聲把旗木陽介從無邊驚恐中喚醒,濃霧中有一道人影正站在副駕駛車門前敲門。
這種情況下,打死他都不敢開門,急忙捲縮躲在座椅下瑟瑟發抖,直到幾分鐘之後,一隻大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旗木陽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驚叫起來。
“別喊了,是我!”
袁暮熟悉的聲音在旗木陽介耳邊響起,他又驚又怕地睜開一道眼縫,發現袁暮正無奈地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他。
“沒事了,濃霧已散,攔路的人已經打發了,繼續出發吧!”